表麵上看,這筆錢不少,二百兩黃金呢?
可是攤銷在整個使團之中,這筆錢就很緊張了。尤其是從櫟陽到衛國,要穿過韓地、鄭地、進入衛國,雖說不遠,但也不近。出門的時候,嬴渠梁連臘肉都恨不得多帶兩塊,但是在路上還是禁不住花啊!
被邊子白懟回去的公子梁心中苦悶不已,他說的可是肺腑之言啊!可為什麼邊子白似乎很厭惡自己呢?
他粗俗了嗎?
他粗魯了嗎?
還是他得罪了人?
公子梁沒有感覺自己錯在哪兒,卻不知道,他全錯了。似乎一開始,邊子白府邸內,隻有趙武對嬴渠梁一行人有所抵觸,原因就讓人不足以道了。反正都是蠅營狗苟的事情,趙武被自己人坑了。連帶著對秦人的感覺也很差。雖然他自己也個老秦。
可接下來,他嚇唬了小孩子!
關鍵是兩個小孩都是邊子白的弟子,是很器重的弟子。
孫伯靈和孟軻,一個是身份顯赫的孫武子玄孫,另一個雖然大多數時候挺討厭的,但確實是府裏的開心果,大家都很喜歡的兩個小主人,突然被一群不受歡迎的粗魯的近乎野蠻的老秦給欺負了,連帶著府裏唯一的一個自己人還不待見自己,恐怕嬴渠梁接下來在邊子白府邸內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公子,剛才邊子白不是說了嘛!給我們找地方……”公子梁的貼身侍衛苦惱道,他的任務是保護公子梁,要是住在周圍都是敵視他們的衛人家裏,他很擔心自己因為失職,不僅僅自己倒黴,在秦國的家人都要跟著一起倒黴。
“放屁,你眼瞎啊!這麼厲害的人說不待見我們,難道我們就隻能走嗎?”公子梁氣急敗壞,他年紀不大,缺乏對付士人的手段。但是已經展露出一個明君的氣質。
景監無奈道:“可是不走,我們怎麼辦呢?”
公子梁也想腦子裏計策一個接著一個的蹦出來,可是腦殼太硬,被堵住了。但他還是裝出氣勢如虹道:“我們就是不走,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
“好吧,我們吃窮他們。”
武士都是大肚漢,覺得找到了公子報複衛人的辦法,嘿嘿大笑起來。四個武士,一個公子,外加一個貴族子弟,愣是吃出了一個百人隊的氣勢來,嚇壞了邊子白家的庖廚頭子白圭。
連著命人準備了兩次朝食,才堪堪將這幾個吃貨給喂飽。
公子梁氣惱地捂著臉,感覺自己的臉麵,老秦的臉麵,還有老秦公室的臉麵,都讓這群手下給丟盡了,當然他還怪邊子白這個士人太懂得享受,天天吃的這麼好,簡直就是犯罪。他不想說話,很想靜一靜,但是連他自己也知道,不付夥食費,隻要將城外的三百隨從都拉進城中,天天在邊子白家裏可勁的造,不要一年,也不要一季。
一個月之內,熱情的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老秦人能夠把邊子白家的豪宅吃成茅草房……
真要是這樣的話,別說邊子白了,孫伯靈也會將公子梁等人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想來想去,要是自己和侍衛們住在邊子白府邸,恐怕不支付一些飯錢,真說不過去。猶豫了很久,咬著牙對其中一個武士說到:“司馬予,等會兒本公子修書一封,你去城外帶一隊騎兵回櫟陽一趟。”
“公子,你還沒去呢?我回去不得被君上責罰?”司馬予挺不想去的,你們吃想的和辣的,讓我一個人風餐露宿,像話嗎?
公子梁沉下臉,惱怒道:“讓你回去是讓你向君上要錢,我們的旅費不夠了,尤其是要長期在邊子白府中駐紮,就不得不自己承擔夥食費。當然,你要快一點,本公子兜裏的錢也快花的差不多了,窮家富路,窮家富路,早知道就多帶一點了。”
被點名的武士無奈,值得垂頭喪氣的點頭認下這份差事:“好吧。”
不過,和快他卻臉色古怪的拿著公子梁寫給他老爹贏師隰的信,找到了公子梁,好意提醒道:“公子你寫錯了。”
信件內容很簡單,隻字未提孫伯靈和邊子白的事,他隻是說了衛國的開銷很大,出門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需要老爹資助一二。通篇的內容就一個意思:“老爹,打錢!”
但是重要的信息都已經告訴司馬予,讓他親自將帝丘遇到的情況告訴他老爹,包括孫武子玄孫,邊子白文武全才之類的猜測。
公子梁顛來倒去的看著信件,覺得沒有出問題啊!抬頭看向手下的眼神有點不善起來。
司馬予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道:“公子,是數額,你寫錯了。”
公子梁低頭一看,嗬嗬樂起來:“沒錯,就是三百鎰黃金,回去可得給我盯著,別到時候用金(銅)來糊弄我。本公子要的是黃金,不是金。”
司馬予哭喪道:“我要敢這麼說,君上會打死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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