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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子白點點頭,這一點不可否認。但人心不會這麼簡單,簡單的不是人心,而是規則。規則之下的才是人心,是隱藏在皮囊中真正的想法。但是這點見解還不夠。
“是輕視,敵人的輕視是導致原本是一個防禦陣法,變成了一個攻擊陣法,但很不錯的防禦力,讓這個陣法的殺傷力甚至超過了最為犀利的‘鋒矢陣’。”
“還有。”
邊子白認為這不是孫伯靈的極限,繼續問。
“騎兵的攻擊力要大於步兵,而且騎兵訓練時間長,裝備昂貴,理應被當作第一選擇。所以,在‘卻月陣’麵前,所有的敵將會忽視一個問題,可能步兵更加有用。”孫伯靈絞盡腦汁,想到了另外的一種可能。腦力的巨大消耗,讓他有種大汗淋漓的喘息,但是內心卻無比興奮。
“還有……”
當邊子白第三次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連南卓都聽不下去了,他認為邊子白是故意為難人,而且為難的還是一個小孩子:“子白,為難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你覺得有意思嗎?”
邊子白卻燦爛的笑道:“有啊!因為我比他也不過大幾歲而已。”
隨後,邊子白看了一眼南卓,流露出鼓勵的眼神道:“如果你覺得我是故意為難伯靈,你也可以幫忙替他解答啊!”
這話說的,南卓頓時啞口無言,尤其是邊子白接著說的話,讓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讓自己多嘴,這不是挖坑往下跳嗎?
邊子白和孫伯靈的談話中,應該談論的是兵法和軍陣的運用。南卓氣地胸悶,他哪裏懂什麼兵法,更不要說什麼軍陣了。圓陣和方陣他倒是知道,也學過。可那是太學生必須要學會的大路貨,根本就不值得炫耀。
而且,他屬於那種學問停留在簡牘之上,從來沒有機會操練過的理論家。
至於孫伯靈……兵家傳人,這可是家學啊!不會不懂吧?
南卓糾結了一陣之後,灰頭土臉的甩著衣袂走了,臨走還氣鼓鼓的誹謗邊子白,對孫伯靈道:“這家夥一天到晚就知道坑人,給他當弟子,倒八輩子黴了。我勸你,還是聽老人言,拜王詡那個老頭子為師。雖說那個老頭子在帝丘的名聲很不好,脾氣更是死倔死倔的,可學問真不錯,加上做過楚國的卿大夫,將來你出仕也多了個選擇。”
可南卓哪裏知道,他的話對孫伯靈一點吸引力也沒有。楚國……他孫氏的人去楚國會受到重用才是見鬼了呢?
不僅不會受到重用,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要知道楚國上一次遷都,就是被他玄祖孫武帶兵攻克了都城,才不得不放棄了幾百年的都城,遷移到遠離吳國的鄢郢。可以說,從楚王到楚國的大小貴族,都應該是孫氏的死敵,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孫氏遇到個楚人都要緊張不已的神經,怎麼敢入楚出仕?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過,孫伯靈已經被掏空了,他根本就無力繼續回答邊子白的問題。可邊子白並沒有怪罪,反而又說了一個答案,讓他回家去思考。
本心!
要是南卓在邊上,肯定會認準邊子白是故意糊弄人了。可孫伯靈卻不這麼想,他覺得邊子白真的很了不起。戰爭,作為主將,難道連自己的戰略意圖都沒有嗎?沒有考慮自己的戰略意圖,怎麼可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呢?
而本心,正好是解釋主將戰略意圖的關鍵。
擺下什麼樣的陣法,就應該主將內心的真實意圖,其次才是戰場的比拚。
看著歡歡喜喜離開的孫伯靈,邊子白有些感慨:“年輕真好!”
但是很快,他又感覺到不好了。
原本內史府是一個非常鬆散的衙門,點卯之後,要是沒事基本上就能撒開了出去浪了。可是帝丘的一群以開館授徒啟蒙的老學究,不知道什麼原因聚集起來,把國相府堵住了。而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內史府,這讓邊子白有冤枉都無處去說。
帶著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執政府,站在車上,邊子白倒吸一口冷氣。
執政府前麵的空地上,坐下了不下二三十個老頭子,一個個席地而坐。有的老的都需要弟子攙扶了,卻還在執政府前麵死挺。這哪裏是鬧事,弄不好要變成‘死諫’啊!
真要出了有學究死在執政府門口,作為國相的子思就有一個難辭其咎的罪責。
而邊子白也要被連累。
至於鬧事的學究,恐怕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甚至連一句苛責的話恐怕都不會有。因為邊子白感覺在場的老頭之中,有一個還帶著鳩仗。
這是老者,尊者,刑法都要避讓的——老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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