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幹什麼了?”
邊子白扶著木桶,吐得稀裏嘩啦,根本就沒力氣去回答路縵的質問。自從家裏情況變好之後,路縵越來越懶了……主要是不用幹活就能有錢花,還能穿最好的錦衣,擦最好的珠粉,頭飾,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有比這更好的生活嗎?
嗯!
其實也可以有,比如說一個男人。
可路縵顯然對此毫無興趣,反而流連在女子喜歡的各種小物件裏,無法自拔。
但真要是忽略了路縵的存在,恐怕是一個最大的錯誤。趙武眼角抽搐著一臉茫然,他有種想要去死的衝動,他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更讓他驚恐不已的是他明明覺得可以躲過去的,卻愣是傻乎乎的挨了一拳,還是在臉上,一個眼圈立馬就腫了起來。
被一個女人大一拳而已,對這等鐵血漢子來說,就和蚊蟲叮咬一下沒什麼兩樣。
這點痛,有什麼呀!有什麼呀!
打,用力打,使勁打,不打疼了不算完……
可就在拳頭挨上的那一刻,趙武心中的不屑如同井台上掉落的瓦罐,頓時碎裂一地。細皮嫩肉的拳頭比老爺們的都要重,這絕對違反了趙武的認知。如同一塊頑石砸在了頭上,腦袋要裂開的一般刺痛,讓他猛然吃了一個啞巴虧之外。更要命的是,眼前如同置身星空之中,閃爍著讓他頭暈腦脹的星光點點。
他甚至有種懷疑,路縵似乎是收住了拳頭的力量,才讓他感受到了刺痛的感覺,卻不會徹底讓自己變成一個瞎子。這種拿捏到極致的力量,就連趙武自己也是無法做到的,但卻落在一個女人身上,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女人不會是女密探吧?
更讓他傷心欲絕的是,他的一對小可愛,竟然也不支持他。趙朵而趙果也學著路縵的樣子,小臉緊繃的看著她們的父親。仿佛趙武真的犯下了天理不容的罪惡似的。
趙武傻乎乎的不明所以,根本就沒有去想如何回答路縵的疑問。反而腦子裏一個問題困擾著他,塞滿了他內心世界的全部:這麼暴力的女人,誰敢娶她?
“我們出城了。”
趙武最終還是屈服在路縵的淫威之下,選擇不吃眼前虧。決心不給路縵繼續‘欺負’他的理由,同時告誡自己,這些天太過安逸的生活讓自己的武功被荒廢了,一定是沒時間練武,讓自己鬆懈了。
路縵黛眉挑動了起來,這種感覺讓他有種心驚膽戰的畏懼。他不怕挨打,甚至挨刀子也不怕,可他就是受不了被一個女人‘欺負’的屈辱感。這樣的女人,要是在秦國,恐怕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別說在秦國了,就是在中原列國也是如此。
“沒錯,我們出城了……”
邊子白看不過去了,他之前還以為路縵‘欺負’苟變,後者經常會一臉癡呆的懷疑人生,還以為苟變故意讓路縵消消氣的小伎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恐怕苟變自己每次挨打,都覺得很容易躲避,然後拳頭在身體上的接觸,讓他不僅身體受傷,心靈上的傷痛更加難以愈合。
這讓邊子白很不解,一個身手如此厲害的女人,卻甘願去做賣酒的營生,是故意掩人耳目?還是有難言之隱?
不動手的時候,路縵給人一種恬靜祥和的氣息,丹唇黛眉,雙眸如月的絕美,讓人心頭念頭萬千。可就算是動手打人的時候,也是飄逸非凡,也許隻有挨打的人最為無辜。
趙武就是如此,他這時候想死的心都有。卻提心吊膽的偷偷打量路縵,心中念頭一個接著一個,但是千萬個念頭彙聚成一個就是,下一次某一定能躲過去。
“知道為什麼要打你?”路縵麵色如霜,卻給人一種蔑視的忽略趙武的存在。
趙武哪知道啊!搖了搖頭,不過眼角偷偷看到路縵的拳頭慢慢攥緊,頓時點頭道:“知道。”
“說,為什麼!”
趙武都快瘋了,他哪裏知道會挨打,多半是邊子白的原因,看樣子似乎是病了。大二無聲的眼珠子眨巴了幾下,心中暗道:眼角真的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