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楚國大軍小幾十萬,也奈何不了帝丘的時候,就能知道衛國在守城方麵的豐富經驗,不是任何對手敢忽視的。
趙國恐怕也存著這樣的心思。
別看韓軍圍困陽翟已經快半年了,似乎韓鄭雙方都難以為繼的樣子。但大國都已經猜到了韓侯的心思,攻破陽翟之時,就是韓吞鄭的最佳時機。
“此時,小子無法做出判斷。”南卓深吸了兩口氣之後,表現出平和的氣息。可內心已經被焦慮給完全占據了,趙軍,龐爰,落在了他的心頭,成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揮去的魔咒。
丁隻也沒有好的辦法,出謀劃策不是他所擅長的能力。他隻能將所有的事稟告給衛公姬頹之後,等衛國做出判斷:“也隻能這樣了,讓大宗伯一定要謹慎對待。”
丁隻的囑咐根本毫無必要,大宗伯南豐一旦知道衛國對他的封地有了想法,恐怕真要急眼了。
而從莊園出來的邊子白來到了整裝待發的禁軍麵前,看了一眼仲叔牙,告密者張永陪在一起,顯然他也知道了小妾已經找到的消息。但卻看不出一絲喜色,反而流露出一種耐人尋味的憂愁和憤懣,邊子白問:“士卒的戰利品已經發下去了嗎?”
“還沒有。”仲叔牙如實道。
“寇氏找到了嗎?”
麵對邊子白的詢問,仲叔牙表情很不自然的點頭道:“找到了,就在後麵的柳林裏。”
“去多陪陪她吧。”邊子白說話間伸手拿過了南卓命人清點好的戰利品記錄,展開之後開口道:“此戰,爾無功無過,可有異議?”
“沒有。”仲叔牙羞愧道。
邊子白點頭道:“那麼此戰你無權獲得戰利品,可有異議。”
“自該如此,無功不受祿。”仲叔牙根本就不敢對戰利品動心,他原本想要將戰利品大部分都分配給戰死和傷殘的士卒:“大令,此戰死傷頗重,可否……”
“戰死著,厚葬。四成繳獲將為戰死士卒家人撫恤。另外六成之中,參戰的子氏武士分兩成,他們是來幫忙的,死傷頗重,不能讓義士寒心。”邊子白用筆將自己的名字劃掉之後,繼續說道:“本官指揮的士卒殺敵最多,也該有兩成的戰利品分配的權力。前司馬苟變和南氏皆有出力,另外兩成劃歸下大夫名下,由其分配可好。”
仲叔牙接連點頭道:“大令說的是。”
邊子白將最終的分配方案說完之後,仲叔牙開始用手指搬開了算了起來。
很有氣勢的掐指苦算,良久,仲叔牙大驚失色,邊子白竟然把自己給忘記了。主將不分戰利品,這放在那兒都是錯啊!
“大令,您似乎忘記了……”
仲叔牙是真著急了,他的兵將一場本來必勝的戰鬥,差點弄到滿盤皆輸的地步。戰利品他都不敢奢望,可是邊子白呢?
別說在仲叔牙眼裏,就算是禁軍之中,見識到了邊子白的鬼神能的禁軍士兵都看神靈一樣的眼神敬重邊子白。
憑借一群臨時拉來的武士,還有一些禁軍不入流的弓兵。在河灘邊上簡單圍了十幾輛大車,就將趙軍精銳如同草寇一樣屠殺。這本事,經曆過此戰的人,沒有一個不服的。就算是南卓聽說了邊子白的出色指揮之後,也是向往不已。
這是很等的風光,何等的霸氣?
可邊子白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長歎道:“此戰本官以三倍於敵之兵力,卻最終累及禁軍傷亡近兩成,愧不敢稱功,哪敢獲取戰利品?罷了,少時,本官自然會向君上請罪。”
苟變在一旁氣地翻白眼,嘴裏嘟弄著,都快瘋了。禁軍步卒可是他指揮的啊!而且還是在他眼睜睜的麵前被差點擊潰,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臨了,他算是有功之人,而主導了整個戰場的邊子白卻成為罪人?
你丫想要逼死耶耶不成?
“大令,萬萬不可。”
“我等草木之人,不堪造就,非中大夫執掌鋒鏑之威,我等皆不能活。”
“是啊,中大夫還請收回成命,我等惶恐不已。”
……
不僅仲叔牙,連帶著三個在戰鬥後活下來的百卒長都大驚失色,懇求邊子白回心轉意。並願意和邊子白一並承擔戰鬥不利的結果。
邊子白根本就看不上這些物資,加上他並沒有出任武將的打算,與其可以表現,還不如高風亮節一次。他沉著臉,語氣堅定道:“我意已決,爾等不用再勸。”
隨後,邊子白給張永分配了一個任務:“爾是治市官,通於財貨一道,就由你分配。”
“戰馬也分嗎?”張永詫異地問道,言語之間多了一絲的近親感。他是城守府的治市官,同時也是丁隻手下的密探。屬於官場的小吏,還是貼上閹黨標簽的一類人。不明其身份的就不說了,可邊子白在明知道他身份之後還讓他擔任軍司馬的職責,就讓有點受寵若驚了。
邊子白可不在乎這兩三百匹戰馬,再說了,養軍隊他也養不起,給誰不是給?
爽快道:“分!任何人想要,都可以獲得戰馬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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