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南大少,你又惹事了!(2 / 3)

就算是剛才,戰況最為危機的時候,仲叔牙想帶著在河對岸的二十多輕騎趕來支援的,可是好說歹說,地下的士卒就是推諉。

什麼:“戰場抗命,死罪!”

“中大夫讓我等死守河岸,不得放走一個賊人。一旦我軍離開,讓賊人走脫了呢?”

這幫家夥什麼時候如此遵守軍令了?

還不都是畏懼趕去主戰場增援,下場不死也傷這個危險嗎?

禁軍的士卒不僅僅是懶散,連起碼的膽氣都似乎消耗幹淨了。他們所有的理由都為了遮掩心中的膽怯,僅此而已。

如果他能在當時涉水增援步卒,雖然結局恐怕也會一樣,但至少自己會心安。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做一個老好人,對誰都客客氣氣,和稀泥般的當著這個代理旅帥。等到上了戰場之後才發現,害死了很多人,很多本來對他笑臉相印,視為朋友的人。

不僅如此,他還要承擔著如何麵對死者家人的憤怒和悲切?

可是苟變和趙武這兩個家夥竟然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甚至趙武這家夥還幸災樂禍的告訴苟變,安了,死的又不是他的士卒,有什麼值得悲傷的?忍無可忍的仲叔牙插嘴抱怨道:“我在邊上呢,你們能不能不去褻瀆死者?”

苟變也好,趙武也罷,他們都非常驚愕的看向了仲叔牙。

“你怎麼來了?”

“逃跑的那個探子截住了嗎?”

這倆家夥,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個趙軍有三匹馬,而且還都是體態俊美的良駒,他手下的人騎術,馬匹都不如對方,怎麼可能追得上?

平日裏的私交是私交,但此時苟變和趙武都對仲叔牙不太待見。他這個禁軍旅帥,可以說戰場的衛卒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手底下的兵。平日裏關係雖說尚可,但是一碼是一碼,把士兵訓練成這個鬼樣子,還還有臉抱怨?

苟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訓練士卒的,耶耶差點被你害死?軍陣中,劍士不知其位,弓兵衝撞步卒,簡直都亂套了。”

趙武更是用語言威脅道:“所幸結局尚可。要是主人傷了一根汗毛,耶耶要你償命!”

簡直一個比一個暴虐,這讓原本還覺得自己挺有理的仲叔牙臉上剛剛聚集起來的不滿頓時垮了下去。好吧,他肯定說不過苟變,同時和趙武動手的話,被打得概率大的出奇。就趙武在戰場上表現的那兩下子,對仲叔牙來說都不是人能做到的。

他也是趙武展示武技的見證著之一,麵對趙武的威脅,他的心頭心驚膽戰的不安,這家夥竟然在飛奔的戰車之間,騰挪躲閃,不僅一劍刺死了兵車的戰馬,還一腳踹飛了逃跑的叛軍,更妖孽的是失去控製卻因為被勢能帶動的戰車翻滾之前,從容跳下了戰車,身上似乎一點傷痕都沒有。

這種身手竟然隻不過是秦軍之中的百人將,簡直太不是人了吧?

要是換自己,仲叔牙回憶著剛才的場麵,就一連串的廝殺過程之中,他可能要死兩回……運氣不好的話,三回也有可能……

他甚至絕望的替在河西戰場幫忙的禁軍祈禱,要是衛卒和秦軍對上,隻要有一小半的百人將有趙武的水準,衛卒就是被屠殺的下場。

仲叔牙灰溜溜的走了,但也有人臊眉耷眼地來了。

南卓在船上聽聞戰場情況之後,眼皮子一個勁的跳,怕什麼來什麼,他知道有一百多,近兩百的趙人在帝丘附近交易。但那些人應該不是軍隊啊!心裏放不下的南卓。在幾十個家族武士的保護下,終於下定決心,下船,偷偷摸摸的一字排開三波斥候,終於在戰鬥結束之後不久抵達了戰場。而映入他眼簾的是如同一副地獄般的景象,戰場上到處都是戰死的屍首,還有倒斃的戰馬,血腥味濃重的如同清晨的屠市。

不同的是,屠市上不管是狗、羊、豕之類的牲畜,這些家畜的生死對於人的觸動幾乎微乎其微。可是戰場就不一樣,沒死的有氣無力的哀嚎著,死了的更是將最醜陋的麵目留在了塵世間。

但是南卓並不是為這些死去的衛卒,更不會因為邊子白有被俘的威脅才冒險踏入戰場的,他來是有更重要的事要查驗。

嘔~

南卓站在擺放趙軍屍首的邊上,臉色白中帶著青,胸口也是翻滾不已,可是事情太突然,讓他根本就不敢懈怠。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吐了個稀裏嘩啦。

“少爺,是那邊來的人。”一句話就宣判了趙人的死刑,差不多都躺在地上,一個喘氣的都沒有。

當利的臉色也很差,奴市管事的狠辣最多也就是毆打虐待奴隸,死個把人的事。可要是讓兩百多具屍首一下子擺在麵前,他也忍受不了這種陰鬱的氣息,如同巨石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他試圖用一句那邊的人讓南卓了解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