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自己出仕的開局好艱難,竟然連下大夫都不如,是個上士。
其實也不錯了,周禮之中,貴族分為五等,公卿士大夫分為九等。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每一級有上中下之分。
可架不住家裏頭身份顯赫,根本就看不上士這一級的稱號。
南卓撲哧一聲笑起來,擺出上官視察的模樣來:“朋啊!你以後見到我就要稱下官,哥哥我是下大夫。”
公叔旦瞪大了眼珠子,不服道:“憑什麼?”
“我是君上征辟的,你們是怎麼來的,難道心裏就沒有點數?”南卓心頭這個叫得意啊!沒想到一個他裏外都看不上的下大夫,還能給他帶來如此多的樂趣,這算是意外之喜。
南卓是看不起下大夫的官階,可問題是和他同齡的,身份差不多的都是‘上士’的官階,他能不樂嗎?昨日氣地要找邊子白拚命,今日就有種幸好昨日自己激靈,接收了君上的征辟,要不然最後恐怕也要落到可憐的公叔朋的倒黴樣。
連帶著子南家的兩個嫡子也是如此,估計和公叔朋一樣,是禦史的身份。
原先公叔朋還不耐煩的搭理了兩句南卓,可一下子竟然被比下去了,頓時胸中怒火衝天。這混蛋竟然來自己麵前炫耀,太可恨了,不理他!有心想要回去找老爹抱怨,順便看一下能不能推脫掉這倒黴差事。
可大司徒家的馬車也沒動,頓時讓他猶豫了起來。
等了大約有一刻的時間,宮門內出現了一個瘦弱的宦官樂平,也不看人,就抬著手交叉在腹部,丹田氣喊道:“君上有令,內府諸官員入宮,少時由內史大令核實後發放入宮令牌。”
一群人等地都快要暴起了,卻沒想到沒有等來上官,出現的是丁隻身邊的宦官樂平。
想要發飆都找不多正主,別提有多憋屈了。
到了內史衙門的宮苑之中,樂平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在院門口等著,有人就按捺不住的問:“樂平,邊子白什麼時候到,怎麼還沒有見人?”
樂平瞥了一眼這位,他還真認識。去大司徒府送國君發放給高官的禮物的時候見過一次,好像叫醜。名字怎麼樣就不做評論了,可就這眼力見真讓人著急,這性格在宮裏頭,活不過三天。上官雖不在,卻敢直呼其名,更傻帽的是還端著,想要上官巴結他不成?
“等著!”
樂平可比不宮正好說話了,他是官宦,同時也是衛公身邊的宦官,可不怕這些少爺們的報複。
又等了半個時辰,丁隻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太監,抬著打掃宮廷的器具,眼神在眾人麵前掃視了一通。別看在場的幾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在丁隻麵前根本就不敢造次。人的名樹的影,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丁隻咳嗽了一聲,對眾人開口道:“今日上午不開衙,叫你們來是讓你們打掃宮苑。”
“我們是來出仕的,不是來做奴仆的!”
“對,不幹,堅決不幹!”
……
別看丁隻的名聲可以足夠威懾這些刺頭,可真要讓他們去做不甘心的事。一個個立馬就要跳起來,不過丁隻可不會慣著他們,他是沒有兒子的,他看到別人家的兒子……就生氣!別試圖和一個老太監講道理,更不要去威脅一個位高權重的老太監,因為,很多人的經驗告訴他們,這完全是徒勞無功的事。
丁隻笑了,咧開嘴笑了,如同寒冬臘月挺在屋脊上的老鴉,聲音聒噪且嘶啞,“不相幹,可以。讓你們爹來將你們領回去,以後也不用來了。”
“樂平,你來監工,半日之間不打掃完畢,就除名。”丁隻扔下一句狠話,甩著衣袂就揍了。
留下一群終日惹事的少爺們,一個個麵麵相覷,這是他們第一天當官,可卻被很不幸的送了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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