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征辟(2 / 2)

潘毅眼神沒落了一會兒,隨後消失不見,自告奮勇道:“大人,城守府有這座宅院的輿圖,我帶大人到各處走走吧?”

“你帶其他人去看看吧!我和公孫兄隨處走走。”邊子白留下公孫鞅自然是有話要問。出仕,不過是第一步,對於邊子白來說難度有,但並不大。

可屍位素餐,真不是他的風格。

前世,他胸有溝壑,也沒有展現世人的機會。可這輩子,從頭來過,要是不能留名青史,白瞎穿越了一番。就算是遺臭萬年……恐怕也好過籍籍無名。

穿過回廊,來到了前廳之中,規格不算很大,但營造的時候下了不少心思。至少磚瓦都有,不同食肆還是茅草房頂。

這倒不是茅草房頂不好,而是厚重的稻草太過厚重,最後給人一種壓抑和昏暗的感覺。不如磚瓦房明亮通透,這也是這個時代的貴族住宅的標配。

等到隻留下邊子白和公孫鞅,突然公孫鞅撲倒在地上,嚇了邊子白一跳。

急忙抓住公孫鞅的手臂,連聲道:“公孫兄,你這是做什麼,折殺小弟了!”

可公孫鞅根本就不為所動,雙手俯地,頭枕其地,完成了一個標準的頓首,這才作罷,聲調有點嗚咽道:“鞅之才學尚可,卻在衛國出仕無望。有心離去,卻又有亡父的教誨在耳畔,惶惶不可終日。若不是賢弟的舉薦,恐他日九泉之下,愧對亡父。還請賢弟不要推辭,鞅非口利之輩,恐怕難以描述,這一跪,是鞅的承諾,此生不背朋友之誼。”

“言重了,言重了!”

邊子白也有點舉足無措,他沒有跪拜的習慣。當然,在這個時代,難免有禮節上往來。但也僅僅是相互的,主要以答謝為主。

等到公孫鞅起身的時候,兩行清淚掛在臉上,連邊子白都有點唏噓不已。

好在公孫鞅是個心誌堅定的人,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抹去臉上的淚水,尷尬道:“讓賢弟見笑了。”

“還請公孫兄以後不要再嚇唬小弟了。”邊子白笑道,隨後正色起來:“公孫兄,你我近日就可執掌內史府,不過之前你和我也去看了,內史府名存實亡,人手都湊不齊。恐怕就你我兄弟難以維持正常。”

“還請賢弟告知,想將內史府辦成什麼樣?”公孫鞅絕對不會相信邊子白是個拘泥於繁文縟節的人,他的性格太跳脫,恐怕有了自己的決斷。

隻是在邊子白沒有親自說出心中所想之前,他不可以越俎代庖。

畢竟,他是屬官,而並不是內史。

邊子白在心中斟酌一二,開口:“就是按翰林院辦。”

隨後他又解釋道:“在內史的原本職能之上,加入培養官員的職能,將第一等的人才先在翰林院過一遍篩子。其他的還沒有打算。”

“就內史的職能,恐怕我們幾個都忙不過來,要培養官員恐怕力所不逮。”公孫鞅有種棘手的感覺,他都是剛入仕的官員,更不要說培養官員的事了,這簡直就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口啊!

“需要幾個有能力的職官。”邊子白若有所思道。

公孫鞅擔憂道:“恐怕沒有人會投靠我們。”這也是常理,邊子白可勁地對南氏得罪,畢竟南氏還有一個大宗伯南豐,就衝著南豐的麵子,也不會有人來投靠他們。當然,在衛國的朝堂也不是南氏一家獨大,自然也有政敵。可能和南氏成為敵人的家族,會看得上邊子白這個外來戶嗎?

恐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其實邊子白已經有了腹案,隻是需要征詢公孫鞅的判斷,在他看來,二十年後能夠主持秦國兵法的公孫鞅完全有能力在極端的時間內就做到一個出色副手的程度,不然對不起他在曆史上的名聲。

邊子白沉吟道:“征辟如何?”

征辟這種事國君能做,地下的官員卻不能,因為僭越,是大不敬。可邊子白不擔心,他隻要將想要征辟的人選定下來,然後找丁祇上報給國君。衛公答應的可能性很大。

公孫鞅想了想,問道:“有中意的人選嗎?”

“你看南卓如何?”邊子白隨口道。

公孫鞅愣住了,臉色古怪的看著邊子白,心說:“兄弟,你逮住一個人使勁的欺負,真的好嗎?”想了想,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擔憂:“南卓可是太子訓的幕僚,征辟南卓難度不大,但是他來內史府,官職恐怕直接就是下大夫了。”

“無妨。”邊子白口氣大到沒邊了,就差拍著胸脯替衛公做主了:“他想要,給他就是,不讓他管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