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白圭,這家夥的所有本事集中起來就三個,農夫,邊子白沒地給他種;武夫,算了這家夥的戰鬥力也就是農夫搶水源地時候的實力,拿跟扁擔打架倒是可能,麵對遊俠,隻有逃命的份;最後就是出謀劃策了,這一點邊子白認為他不需要,他就算是比起頂級謀士比不過,他的智商總不能比白圭還低吧?
要是真要如此不堪的話,還不如認命在衛國打工呢。
或許感受到了自身的不足,白圭解釋道:“我不能成為你的奴仆,王夫子肯定不願意讓芸娘嫁給一個奴仆。”
其實白圭也算是情迷心竅了,他怎麼不去想一想,真要給邊子白當家臣,他難道就有機會了?
邊子白摸著下巴,雖沒有紮人的胡茬總有些不太習慣,可就是停不下來。聯想到白圭的性格,還有做事極為有目標性。恐怕不僅僅是給他當門客,乃至家臣那麼簡單了,肯定有別的想法,冷不丁的問道:“你想要當官?”
就算是臉黑,也泛起了黑中透紅的尷尬,白圭訕笑道:“我……隻是想要能夠配得上芸娘的身份而已。我聽王夫子過了,隻要一個中產之家,家境中等,為人老實忠厚,能夠對芸娘好,就會被他考察。”
“然後呢?”邊子白追問。
白圭不好意思的道:“然後就是擇優選取夫家。”
“你覺得什麼樣的官職配得上芸娘?”邊子白壓抑住心頭的不忍,王詡哎?要是不認識這老頭子,還真的把王詡能夠當聖人,乃至神人一樣看待。畢竟後世鬼穀子的名聲響徹神州大地。可真要認識了王詡,甚至和這個詭計多端的老頭子有了那一絲的關係,就會發現,這老頭就是個混不吝,難纏的很。
白圭想到能夠和芸娘雙宿雙飛,頓時傻呼呼地笑起來:“某覺得裏君就可以了。”
裏君?
邊子白吃驚地看著白圭,良久才歎氣道:“白圭大哥,誰給你的自信認為王詡會將女兒下嫁給一個不入流的裏君?”
白圭發愣不解,在他的印象裏,裏君已經很了不起了。這雖然是一個官,可管理的是一裏的城市人口。隻有在城市裏才會設立裏君的職務。在後世,這個官相當於街道辦主任,正科級,唾手可得。
可是王詡?還是算了,他甚至能夠想得到如果帝丘城內哪個傻乎乎的裏君去王詡家裏提親的話,肯定會被暴躁的王詡老頭子打斷腿,再丟出去,甚至連衛公都覺得王詡做得對,畢竟王詡是擔任過上卿的高官名士,一個裏君去上門提親,這絕對是羞辱!邊子白也沒有打算破滅白圭的希望,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這幾跟在我身邊多跑跑,等有機會我再安排你。千萬不要什麼做我的門客,我可沒有資格,也沒有閑錢去養門客。”
白圭興奮道:“好嘞,邊兄弟……哦,不,主公,你有什麼吩咐盡管差遣,在下一定精心盡力。”
“明來,我安排你做事。今太晚了。”在外跑了一的邊子白渾身黏糊糊的,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路姬又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在院子裏的水井旁打上兩桶涼水,呲牙咧嘴的飛快的洗漱了一下,抬頭卻發現晾衣架上一團紅色的絲綢。湊近一看,似乎是褲衩,布料很薄,有種若隱若現的視覺感受。
素了這麼多,邊子白之前被恐怖的生存問題耽擱了,而眼下,穿衣吃飯都不是問題,甚至可以吃好一點,穿好一點了。
正所謂,溫飽思那個啥。
邊子白之前覺得生活中缺點啥,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來,到底缺了點啥。好在他還不至於做出猥瑣大叔半夜偷內衣的舉動,加上井水清涼,冷不丁的讓他打了個激靈,早早的鑽進了被窩休息。
也不知睡了多久,似乎身邊多了一個人,在似夢似醒的感受讓他覺得很真切,整個人都熱乎乎的,身體裏的血都熱了幾分。終於,一股暢快的感覺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