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人來了,又是這個俊秀的男孩,比她小兩三歲的樣子,每天都來這裏買雙人份的煎餃,總是很局促的掏錢,口拙的說出自己要的東西,雖然每天都是煎餃,但他仍然堅持每天報上要的東西,總是很憋悶的說完再局促的看盛柚一眼,然後坐在桌子上,有些局促的等待煎餃的到來。接過盛柚遞來的煎餃後開始狼吞虎咽,總是很快的咽下幾個以後開始慢慢吃,前後很奇怪鮮明的前後對比。也算是熟客了,每次他來總是讓盛柚想到娜姐的弟弟,那個帥帥的男孩兒安禹,盛柚微笑。如果一切不曾發生,那麼現在自己身邊應該是他在陪伴吧。又及時拖回自己的思緒,盛柚咬咬唇,很憤恨自己最近的多愁善感。多愁善感這東西,她早就要不起。徹底要不起了。她必須堅強。
一定意義上來說,這些年,盛柚變化很大。她不再掙紮,不再彷徨,麵對事情,除卻一貫的理智外,還加上了多多少少的冷然,所有的事情都冷漠淡然處之。“憤青”那個年代,早已離她遠去。她漸漸的就不再相信什麼,不相信。天長地久的承諾,亙古不變的感情。到底存不存在?現在她告訴自己她隻能相信自己。她明白,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誰的肩膀能夠比自己的強大到可以讓自己放心依靠,隻有自己的才可以。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可以真正不在乎世俗的評價,才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下午的課是個嚴肅的小老頭兒給教的,時不時來兩句冷幽默,同學聽起來都麵無表情,但是盛柚仍然會笑,微微一笑,不得不承認,盛柚的笑點真的是低得可以。有人講笑話,她永遠是最捧場的那一個。盛柚曾經多麼喜歡笑啊,那時是發自內心的笑,不像現在。
下課後盛柚還是去了打工的餃子店,晚上是店裏客人最多的時候,盛柚忙得顧不上其他,多半的客人都禮貌謙和臉上寫滿疲憊的男人,應該是疲累了一天的吧,早在本科期間,盛柚就看過一篇報道說日本男人是最辛苦的,精神壓力大,要掙錢養家,而且吃的很少,是很好很勤懇的牛型人,吃的少產的多。來到日本後,盛柚發現真的是這樣的,日本男人都吃的這麼少,這麼一份餃子,根本不夠以前的自己填牙縫的呀,起碼得3份才能剛好吧,4份應該是很滿足的,以前盛柚是個胖丫頭,那是4年前本科的時候了,當時她多麼渴望美好的身材啊,現在擁有纖細身材了,卻早已不在乎,因為想要展現的人已不再。
離開小店已經9點半,盛柚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行走在繁華的街道,剛來日本的時候盛柚在東京高中同學那兒呆了兩天,同學帶她逛了逛東京,那麼繁華的城市,那麼奢華有魅力,曾經盛柚就是這麼這麼喜歡繁華的大都市,她一直迷戀上海外灘和香港維多利亞港,再看東京,絕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盛柚再無當年的心情。每每這個時候,盛柚總是想感歎一下自己老了。回到鬆本大叔家,鬆本大叔大媽已經睡下了,比自己的小很多的他們的孫女給她開的門,然後回過身仔細給門落鎖再詳細檢查一遍。很細心的小姑娘,話不多,瘦瘦小小,惹人憐惜,曾經的盛柚肯定會有了解她的欲望,然後通過談話,幫助這個沉默寡言的姑娘打開心結。可是現在沒有了,沒了那份心。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過來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洗漱過後,整理了明天上課的書,簡單收拾了包後就準備睡覺了,盛柚從小學5年級保持的記日記習慣,直到在國內的最後一天摒棄了,盛柚再也不寫日記了。這可不可以說是性情習性大變?盛柚說不出,但是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個極端的人,說不做什麼立馬就不做,徹底不做,她總是把自己逼得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