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來跑去追那個黃色的小球,體力耗費那麼大,身子骨才不會那麼弱呢。可是他又有慢性胃炎這種坑爹的毛病,胃喜熱不喜冷,寒氣侵體容易引發一連串的病症。
唉,好糾結啊……
我拖著下巴想了會兒,驀地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很高興地對幸村精市說:“那哥哥可以睡客廳的沙發上啊!睡沙發上就不會著涼了!”
果然狗血肥皂劇看多了還是有好處的,不是經常有場景是這樣演的嗎?男主喝醉了,女主把男主帶回自己的家,然後讓男主躺沙發上,給他蓋一件衣服什麼的。
嗯!真是個好主意!
我不禁為自己想出來的好辦法點了點頭,於是帶著希翼的目光投向站在床邊,正準備爬上來的幸村精市。
他身子一僵,臉色頓時就變了。我以為幸村精市是在為了我叫他去睡沙發而感到不滿,沒想到幸村精市抬手捂著自己的腹部上方開始哼哼。
這個動作我再熟悉不過了,每次幸村精市胃疼都是這個模樣。
我急切地下床去翻床頭櫃,翻了一排抽屜沒找到:“藥放哪兒了?”
“……沒有。”
“什麼沒有?”我翻了一邊沒找到,又走到床的另一邊去翻櫃子。
“……沒有藥。”
“……”
聽到幸村精市的回答,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狠狠地瞪他:“那你這兩年胃疼就這麼挨過去?”
這個變態!都不知道要愛惜自己的身體麼?身體就是本錢啊!沒有了健康的身體幸村精市要怎麼打網球?他不是最最喜歡打網球了嗎?
氣憤過後我又有點懊惱。真是糟糕!幸村精市住在外麵兩年,沒有了媽媽的監督,他自己又那麼痛恨吃藥,肯定是不會吃的了!萬一……萬一他要是痛的暈過去怎麼辦?
幸村精市真是個讓人無法理解的變態!
“我去倒杯熱水給你喝。”我轉身要去客廳,可剛走了一步手腕就被幸村精市拉住了。
“……幫我揉揉……”他一手拉著我,一手捂著胃部:“你幫我揉……我就不疼了。”
我頓了三秒鍾,隨即把幸村精市按倒在床上,自己躺到他邊上,然後拉了拉被子把我們兩個一起蓋住。
我伸出手,貼在他的肚子上畫圈圈:“以後我會督促你這個自虐狂吃藥的!”
既然幸村精市不好好照顧自己,那我就費點心思照顧好他,不然媽媽也會責怪我的。
淡紫色的眸子一片溫和似水,幸村精市輕輕‘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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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灑進房間,把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猶如被灑下了一層漂亮的金粉,裝飾的好像一個故事裏的城堡。
我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睡顏,立刻就心旌搖曳起來。
半長微卷的鳶藍色發絲柔順地貼在臉頰兩旁,白|皙好看的臉龐側靠在雪白的枕頭上,寧靜的好像是個睡在繈褓中的嬰兒。長長的睫毛像兩把迷你型的刷子,在金色的晨光撥灑下投在眼瞼處一片陰影。
幸村精市的鼻梁很高,眉毛也很英挺,五官俊美的好像是從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天神,精致的仿佛是用刀子精心雕刻出來的,毫無瑕疵。
明明都很有男子氣概的零件拚湊在幸村精市的臉上,意外陰柔地像個女子。上帝爺爺在造幸村精市的時候肯定心情特別好,捏五官捏得特別用心,所以才創造出了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大妖孽來禍害全人類。
任誰在大清早醒來,看到這樣一個美男躺在身邊都會忍不住心猿意馬,發發花癡,然後想要尖叫。可是我對著這張臉已經好多時日了……發發花癡倒是可以,但是尖叫神馬的,還是省省吧,尖叫可是噪音,造成鄰裏矛盾會很痛苦的。
“幸村。”
沒反應……
“幸村精市……”
還是沒反應……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大可不必叫幸村精市起來。可是目前我們倆睡在一張床上,而且幸村精市以前又天天晨練,我覺得他到現在還是沒有醒的概率是很低的。
我知道他在裝睡。
況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使我一定要叫醒眼前的人,因為……幸村精市抱著我,還把他的一條大腿擱在我的腰上了啊喂——!
“哥哥!”
我覺得幸村精市裝睡裝的還是蠻像的,因為呼吸一直很均勻。但是在我叫了他第三遍之後,幸村精市緩緩地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
每次我要叫幸村精市做什麼事,稱呼‘哥哥’的成功率總是更大一些。
“唔……杏子妹妹早啊。”
也不知道幸村精市是醒來的太早還沒睡飽還是刻意的,沙啞的嗓音裏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早!”我看著他,說:“哥哥,你能把你擱在我腰上的大腿給抽回去嗎?”
“嗯,當然可以。”
幸村精市大大方方地把腿抽回去,一點也沒顯得尷尬,讓我覺得他把大腿置我身上肯定又是他故意的。我相信幸村精市的睡相肯定不會那麼差的,要不他晚上怎麼沒從床上滾下去,盡把我給抱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