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幸村精市想了想,好一會兒才勉強道,“大概算是……進藤老先生吧……”
緒方精次微微驚了下,英俊的臉上浮現著不以為然。“他的導師中,有沒有叫Sai的人?”
這些棋路,這些手法,盡管還有些稚嫩,而且好像缺少了點什麼,但絕對是他當年見過的,Sai的棋風,所以他的導師怎麼可能是普通人。這個小鬼不可能是Sai,可不能排除與Sai有關聯。
“Sai?”幸村精市訝異地眨了下眼,“不,我沒聽說過。”
這怎麼可能,如果不是Sai的話……
緒方精次無法置信。
這盤棋的結果,不用往下看也可以預測結果。雖說讓了三個子,可對方是塔矢行洋,圍棋界數一數二的強者,居然能下到這種地步,除了實力非凡,那也應該有進步的契機。
不是Sai,那究竟是誰?難道……
緒方精次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身影,那個曾和Sai有最接近關係的人。會是他麼?
“哦,結束了……”古瀨村的一聲驚歎打破了沉默,“一,二,三……”
仔細地盯著布滿黑白棋子的棋盤,眼睛和思緒都沒有停頓地數著,直至移完最後一塊地,才驚呼,“算上貼目,幸村二段多了一目半,那麼就是……”
贏了!一個年幼的棋士居然贏了圍棋界的頂峰棋士。古瀨村不敢置信地眨了兩下眼睛。這種程度,或許當年的塔矢亮都做不到,如今這個小棋士竟然……
說幸村二段的實力堪比當年的塔矢亮,根本就是個錯誤的傳說,應該改成遠比塔矢亮要強大才對,古瀨村在自己的筆記本草草地記錄著。
隻是,古瀨村還未來得及向幸村惟道賀,一道冷淡而淩厲的聲音破空而降。
“你是在玩小孩子的遊戲麼?”
這句話令周圍的人一臉驚愕,連一直垂頭不語的小小身影亦不禁顫唞了下。
小孩子的遊戲?能達到這種程度了,還被稱為是在玩小孩子的遊戲?為什麼……?
“那個,塔矢先生,這些話未免……”古瀨村打哈哈地說著。
“還是說你對圍棋的執著就隻到這種程度?”塔矢行洋直視著對麵的人,再次旁若無人地質問。
原來是這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是缺少Sai的氣魄。緒方精次推了下眼鏡心忖。這點看來老師也發現了,所以才會這樣說……
“在圍棋中,我追求的神乎一技,那你呢?追求的又是什麼?”塔矢行洋起身,轉身離去前冷冷留下了一句,“沒有找到答案,那你連坐在我對麵的資格都沒有。”
起初和他下棋,就仿佛找回了當年與那名神秘的Sai對弈的感覺。可是漸漸地,到了後場,那種不成熟,沒有執著的缺失感的遺憾卻充斥著他的內心。這個小鬼,隻是像Sai而已,和Sai相比,還差得很遠。
塔矢行洋最後淡淡地瞥了眼一直不說話,更不反駁的年輕棋士,毫無留戀地走出了客廳。
一旁的緒方精次亦沒有逗留,同是看了眼幸村惟便轉身跟著塔矢行洋離開。
“呼……,好嚴厲啊,塔矢先生……”古瀨村很同情被教訓的幸村惟。
他是明白嚴師出高徒的道理,可對於一個還這麼小的孩子……那些話真是太傷人了。
“那個大叔說的話真讓人不爽。”切原赤也不滿地瞪著離開的兩人,卻不料轉頭那一刻對上了自己部長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哇,部長,對,對不起……”
冷漠地掃了眼慌亂求饒的少年,幸村精市放柔眼神注視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小身影。
“對不起,剛才的那些話……”塔矢明子為難地蹙著眉。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嚴厲,隻是不知竟然也會對一個陌生的小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