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搖頭,“我們回去煮飯吃吧,我想喝湯。”
“嗯,好。”
陳席引牽起青梅地手,一起向街頭走去。
秦彬還站在花壇邊上,透過燈光,他清晰地看到他們輕輕走過。這讓他想起,曾經,他們也一起這樣走過一段路。
望著越來越遠的背影,秦彬握緊拳頭。他和陳席引明明相差無幾,為什麼此時她不能站在他身邊?她想要的虛榮,他已經可以給得起。
也許這就是時間的差別,如果那時秦彬像現在有成就,構成青梅心中的王子夢,也許他們就那麼在一起了,又或者,秦彬會完全看不上青梅,他們像如今形同陌路。
也許再多也是也許,青梅心裏所想所要,到底是不是虛榮,又會不會被虛榮折服,誰又能知道呢。
一個人看不清自己,別人又能如何真正地滲透他人?每一抹思緒都在轉換之間。一個人永遠別給另一個人扣上定論,因為沒有誰會真正看透一個人。
秦彬給青梅扣上一個愛慕虛榮的定論,那麼他還能如何真心真意說沒有她,他活著是一種煎熬?
喜歡一個人,因為什麼而喜歡?沒有原因地喜歡,那麼為什麼有原因地出現不滿?
陳席引對秦淩說,即便是愛慕虛榮的原因,他也感謝青梅因為愛慕虛榮而單身至今。
愛一個人不就是除了她以外再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嗎?如果她愛慕虛榮,那麼就盡一切所能滿足她的虛榮。隻要她好,她想要的一切都給予不就行了嗎?
愛一個人,就不要抱怨她喜歡物質,一個沒有能力給不起愛人物質的人才會說女人愛慕虛榮,完全是因為自身沒有本事罷了。
秦彬一直站在花壇邊任風吹著,頭發和衣服輕輕地擺動。
周邊的店燈陸續滅掉,隻有安裝在花壇裏的燈一直亮著,一直照耀著他修長的身體,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夜色漸濃。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隱去了,大片大片的烏雲襲擊而來,猶如要摧毀所有一切的氣勢,壓的整個市鬱結著一口悶氣。
雨一滴一滴打到地上,劈裏啪啦。一會,暴雨傾城。
早上雨還在下,不過已從暴雨轉為小雨,析瀝析瀝。
街上行客量又少了,安雅琳和新店員在清潔櫃架,青梅提不起精神萎靡地閑著。
細雨中何如杉穿過步行街一路走來,在模型店玻璃門口立住。青梅抬起頭掃過玻璃門時,視線在他身上定住。
雨水浸濕了他的頭發,順著頭發流過臉頰,好似兩道淚痕。
何如杉沒有進去,青梅也沒有出來。對視一會,她斂下眉眼,他起步退回細雨中。
雨繼續下著,風偶爾吹過。萬物繼續被洗滌著。
何如杉仰望天際,任雨水打在臉上,朦朧了眼睛。
如果人心也能被雨水洗滌,對所有事情有個重新定位,那該……多好。
可惜,就像青梅說過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第一眼定下了,無論是愛情還是感覺,無從改變。那麼,他是不是要放手了。
青梅站起身,來到玻璃門邊,拉開玻璃門,向前又邁了兩步,探頭,何如杉蕭條的背影寂寥荒涼。
☆、044擁有一輩子(結局)
雨季過去,天氣越來越熱,青梅習慣了一件事。經常在沒有顧客上門時依著玻璃門注視川流不息的行客。和八千諾的認識就是緣由被她的注視。
八千諾已經走了好遠,又停住,倒退,往回走,來到模型店。
青梅說:“我這裏有夏野霧姬的手辦,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
夏野霧姬是動漫《狗與剪刀的正確用法》裏的女主角,黑衣黑服黑長靴是她的裝束。青梅特別喜歡,感覺帥氣又幹練。
八千諾的穿著就像現實版的夏野霧姬。長黑風衣,束腰黑襯衫和黑短褲,而且一雙皮製黑短靴,更誇張的是,背上係著一把刀鞘,裏麵有一把木刀。
青梅去後麵櫃台找手辦,門正口銀桑的手辦引起了八千諾的視線,拿在手裏欣然欣賞。
青梅找到夏野霧姬的手辦過來給她,她接了,但是眉頭蹙著,“那隻狗呢?”
“沒有。隻有她單人的。”
“哦。”
八千諾沉思一會,搖了搖手上的銀桑,“這個就勉強代替那隻狗吧。”
青梅嘴角抽搐,如果被銀桑迷知道,肯定會拿著刀追殺她的!
“這個……有點難度……”
銀桑可是高人氣手辦,而且她拿在手裏的也是質量超高的,成本有點高……
“哦,如果這樣,我就不接受這個了。”八千諾臉不紅不燥的把夏野霧姬還給她。
青梅滿臉黑線。世界上還有這麼無恥的人!
“如果你告訴我,你是銀魂裏任意一個角色的化身,我就送給你。”
八千諾不言不語,手一動,背上的刀轉到了手上,青梅根本沒看清楚她是什麼時候抽的刀!
青梅嚇了一跳,“你……你想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