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黨員,咱們可以處理他。”
“對啊。”紀延安聲道:“老陳,古永富給我打過電話,他他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聽他的意思,應該是甘願受罰的意思。”
“嗬嗬……我是想憋憋他,等他憋不了,他自然會主動上門而來。”
果不其然,古永富上門來了。
陳亮盯著古永富,不話,瞅了老半。
古永富滿臉堆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陳亮知道古永富的軟肋,這家夥生意做得很大,據傳有三億以上的淨資產,家裏僅豪車就有七八輛。錢多了,便刻意追求名聲,什麼全市十大明星企業、全市十大民營企業家、市商會理事,古永富都要,除了是黨員,還是市政協委員和市人大代表,可謂榮譽滿身。
“咳,咳……電話記錄,十一月三日上午九點三十七分,接市紀委電話。紀委強調,責令八方鎮黨委及八方鎮黨委紀檢室,嚴查古永富同誌在丁三運事件中的錯誤……一旦查實,嚴懲不怠。中、共雲嶺市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柳重光。”
陳亮麵無表情,照本宣科地讀完電話記錄,衝著古永富道:“永富同誌,正式文件下午到,我會派專人向你傳達的。”
古永富立即叫屈,“我冤枉,陳書記,我冤枉啊,我沒賭博,怎麼也不能處理我啊。”
“可是你進賭場了。”陳亮嚴肅道:“有照片為證,你陪著丁三運進了賭場。你是黨員,還是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組織有明文規定,你這樣身份的人,僅僅進賭場也是違紀,也要受到紀律的懲處。”
古永富哭喪著臉道:“陳書記,我真是被丁三運硬拉去的,我是進了賭場,可我真的沒賭。陳書記,這細起來,我也是受害者。”
“老古啊老古。”陳亮為難道:“你是大企業家,市裏的納稅大戶,論理論法,我們要保護你。作為黨員,我們要對你嚴格要求,違犯紀律,必須查處。”
古永富立即陪起了笑臉,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陳書記,這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麼,隻要你高抬貴手,我的事就能翻過去了。”
“難,難啊。”陳亮皺著眉頭道:“老古,先不鎮裏怎麼處理,就是人大政協那邊,我估計夠嗆。我聽,那些老同誌正在活動,要撤你的政協委員一職,同時罷免你的人大代表資格。”
“這……陳書記,使不得,使不得啊。”古永富口不擇言,“那些老家夥……不,那些老同誌,他們對我們這些民營企業家有成見。”
陳亮攤了攤雙手,微笑道:“你自個找他們去,反正我愛莫能助。”
古永富文化不高,但腦子夠使,陳亮的微笑,給他以很大的啟發,“陳書記,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認罰,怎麼罰我都扛著,然後再由鎮黨委出麵,向人大政協那邊解釋一下。”
“嗯……”陳亮故作沉吟。
有門,古永富朝陳亮湊近兩步,聲道:“陳書記,怎麼罰都行,我絕無怨言。”
陳亮終於點了點頭,“好吧,好吧。看在你態度端正的份上,就罰你好了。可是,可是該怎麼罰你呢?你老古滿腦子獎糊,滿肚子壞水,除了有一點破錢,你什麼也沒有啊。”
古永富算是聽明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嘿嘿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