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興貴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好菜,還拿出了陳亮送給他的那兩瓶茅台酒。
“老馮,我不喝酒的。”
“陪我,陪我喝點。”馮興貴打開了酒。
陳亮隻好陪著,但特別強調,頂多三兩,“老馮,你怎麼不再找個老婆?”
“哈哈,哪壺不開提哪壺。”馮興貴笑道:“陳亮,別忘了你也沒有老婆。”
“我離婚還不到半年,是光棍界的新人,而你可是老人了。”
“一百步笑五十步而已。”馮興貴道:“我知道,你還記著我與閻芳的事。我們可是真心相愛,但她還沒離婚,我隻能等待。”
“理解,理解。”陳亮心道,與有夫之婦相愛,還得這麼情真意切,這叫什麼事嘛。
“理解個屁。”馮興貴擺著手道:“虧得你這家夥嘴嚴,我這事才沒有暴露,不然的話,紀委非找我不可。陳亮,不管怎麼,我都得謝你,要是像肖智仁和姚紫函那樣,我早就完蛋了。”
陳亮怔了一下,“肖智仁和姚紫函那點破事,你也知道了?”
馮興貴微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估計,市其他領導應該也都知道了。”
“肖智仁會有事嗎?”
“暫時不會,因為缺少真憑實據,除非他老婆造他的反。現在的政治生態就是這樣,沒人搞你,你就沒事,有人搞你,你沒事也會有事。”
“那麼,丁三運自己搞事,他會有事嗎?”
馮興貴笑了,“哈哈,我就知道,你找我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打聽丁三運的事。”
陳亮為馮興貴倒酒,期待他點實情。
馮興貴告訴陳亮,對於丁三運的問題,市常委會開了兩次會議,基本上形成了兩個意見。一是雙規丁三遠,徹查他的問題,二是調查丁三運,僅限於紀律範圍之內。
有靠山就是好,陳亮心裏感歎,僅限於紀律調查,就是放丁三運一馬。
不過,馮興貴給陳亮透露了一個明確的信息,不管如何處理,丁三運都不可能再當八方鎮的鎮長,而且很可能會被趕出雲嶺市。
“所以,丁三運是隻死豬,不足為患。你現在需要琢磨的,是由誰來跟你搭班子。”
“我琢磨了有用嗎?”
馮興貴愣了一下,笑道:“倒也是,你隻是胳膊,市委才是大腿。”
頓了頓,馮興貴道:“十有八、九,是紀延安上、位,他和他家老頭子活動了這麼久,也該到了豐收的時候。不過,鎮黨委的新委員,你有權推薦,而且你的推薦很有份量。”
要的就是馮興貴這個承諾,陳亮不失時機,將顧偉的名字提了出來。
馮興貴咦了一聲,好奇地問:“陳亮,這子好像不是你的人啊?”
陳亮點了點頭,“老馮,我總得整一個有點能力的人吧?”
“這倒也是。”馮興貴點著頭道:“這子不錯,會辦事。行,我心裏有數了,到時候我先提出,你再附和。”
陳亮求之不得,馮興貴這麼善解人意,陳亮與馮興貴的關係又靠近了一點。
顧偉為陳亮辦了不少事,陳亮也得為他做點什麼,否則,最好的關係也會疏遠。
這頓酒持續了四個多時,陳亮破例喝了五兩,但隻是紅了臉和脖子。
主人馮興貴“收”了陳亮,心中高興,竟消滅了一斤半,醉得癱成了一堆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