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一封家書(2 / 2)

姐,最後祝你:永遠快樂幸福;永遠年輕漂亮;永遠健康平安。

永遠愛你的弟弟

看完弟弟的信,我哭得稀裏嘩啦。我平時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的,在熒屏上也一直是幹練的女強人形象。但弟弟的信確實讓我想起很多昔日的往事,這一封載滿親情的來信,讓我想起了很多很多,和我父母、家人的點點滴滴,都在我的腦海中閃現,其實我自己是最不喜歡在節目當中哭哭啼啼的,但是那次實在忍不住了。

弟弟的擔心和關懷,我其實都懂。

我選擇了走演員這條路,就已經做好了要吃苦的準備,當初一個人在北京打拚,別的都好說,最大的牽掛就是家裏的親人,我是一個特別看重親情的人,我不想讓年邁的父母,那麼大歲數了,還要為他們莽撞的女兒操心。

所以,我剛做演員的時候,對父母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我把所有的壓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獨自承受,那時候一心想做一個人民的藝術家,甚至都幻想著自己倒在舞台上,終其一生。所以對掙錢和拍電視劇等“俗事”嗤之以鼻。

但是命運弄人,1993年一個冬天的夜晚,我回到我的出租屋,房東阿姨神色緊張地告訴我,媽媽來電話讓我盡快回家。一種不祥的預感包圍了我。

果然,我沒能在家裏看到爸爸,而是在天津鐵路醫院的重症病房。53歲的爸爸因為腦溢血剛剛做完開顱手術,我站在病床旁,看著昏迷的爸爸和眼睛紅腫的媽媽,想哭卻哭不出來。

我想到了之前姥姥的離世,媽媽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曆,我感覺人能平平安安地活著,就是最大的福分。再大的名氣,再多的金錢,如果失去的生命,這一切還要什麼意義呢?老話常說,平安是福。

爸爸出院的時候,半身不遂,原來位於三樓的家已經不能再住了,我用最短的時間跟媽媽一起把家換到了一樓,並且,重新裝修,拆掉了爐子,裝上了電暖氣。那個時候我清醒地意識到,我不能再一意孤行地追求所謂心中的藝術,做一個優雅的文藝女青年了,我必須承擔起養家的責任,我必須要讓我的親人們過得好一些。

於是,1994年年初,我就考入香港無線電視台的一檔綜藝欄目做主持人,月薪一萬港幣,同年還接拍了三部電影。

經曆過生死瞬間的人,才會懂得惜福。如果沒有這些生活的磨難,我也不會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可能還會沉浸在風花雪月之中,小資著,文藝著,更不會打拚出今天的成績。

現在的我,越來越深地感覺到,家人才是自己工作的動力,一定要善待家人和身邊的朋友,什麼糾紛、摩擦,比起生死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活中,一定要有一顆能包容、積極的心,因為,人活著的每天都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