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先弟季時述

嗟嗟吾弟棄我而去忽驚周歲矣音容宛如渺不可即索居無賴追念生平時拈片紙書之彌增人琴之感不能詳也聊存影響無失本來麵目雲爾搜揚表揭寫此全真尚有望於同好

吾顧之先於吳為著姓遭元末之亂失其譜莫能詳相傳自宋將仕郎百七府君實始家錫之上舍裏世業耕讀以高雄裏中而好【原本雄上有資字好上無而字】行其德三傳有諱廷秀者大上補高字義聲益著鄉人誦說之至今不衰越我大大父如月府君諱麟有長者風曾大父友竹府君諱緯邑諸生以文行為時所重大父侍竹府君諱夔淳謹不苟不原幸娶上有五字人字不迭幸早逝得年僅四十有娶大母朱儒及人是生吾父贈承德郎戶部主事南野府君諱學字文博再遷涇裏家焉忠信直亮環數裏內外兒童婦女皆能道之卒之日裏為罷市娶吾母錢太安人能以恭儉佐吾父白首相莊稱合德雲生五子長為予大兄伯時性成次為予二兄仲時自成又次予憲成又次殤吾弟則最少子也

吾弟少敏慧而頗好弄年十四從少弦張師習舉子業師弗善也以語吾父吾父曰是兒恐非落人下者張師曰吾亦知之不激不奮耳吾父曰善遂令更他師居半歲忽謂予曰弟知過矣弟知過矣請歸而稟繩墨予大喜言於張師而複之眾未肯信張師曰身請任之無煩諸君慮也久之果如所言即蓍艾宿儒雅以端方見推者皆謝不及予因問弟何感而遽如是弟曰恐傷兩大人心耳予曰此是做人根子當與弟共勖之

弟為舉子家言不甚經思而簡拔遒勁自不可及同裏雲浦陳先生一見而奇之弱冠遊群【群照原本改郡】庠每試輒冠其曹如臨川念庭周公福清龍岡施公姚江梅墩邵公俱待以國士又不獨賞其文也

原洛張師嚐遊毘陵荊川方山兩先生之閑雅有聞吾父令予與弟稟業焉每語輒契張師曰舉子業未足以竟子複率之見方山薛師薛師喜亟呼其兩孫締兄弟之交而授以考亭淵源錄曰洙泗以下姚江以上萃於是矣異日其無忘老夫也兩孫葢海內所稱大薛純台小薛元台雲

弟性介辭受取予纖毫不苟癸未自南宮還讓裏有蔡二懷者篤行君子也雅慕重吾弟屬少弦張師為介紹率諸子北麵稟業且欲延致家塾弟欣然從之已而致束金謝曰吾庶幾藉是避俗遠囂收拾身心不為不受惠矣況此君非有力者其以諸郎見屬實欲相與切磨於道義非顗顓為攻舉子業取青紫計也吾奈何獨以利言乎壬辰謫光州別駕當路不欲煩以事假差歸曾景默中丞檄所司致俸薪辭不受及沈太素中丞繼撫中州複貽予曰此則【原本曰上有書字此下無則字】不可以少寄下有聲字何上有而字佐三徑鬆菊乎為寄季君勿拘拘也弟曰即爾而何以謝曾中丞屬予力卻之於是厯十四年餘矣計前後所積可千金比吾弟歿州守璩公複齎二百四十金為賻屬邑侯平華林公來言此沈中丞意也願無煩往返兩孤乃以告於幾筵而辭焉

吾弟於身家事盡悠悠惟是世道人心所係則寤寐不忘歲丙戍赴 大廷對策指切時事不少諱其略曰臣聞之宋臣蘇軾曰天下無事則公卿之言輕於鴻毛天下有事則匹夫之言重於泰山非智有所不能而明有所不及緩急之勢異也方其無事也雖齊桓之深信其臣管仲之深得其君以握手丁寧之間將死垂絕之言而不能去其區區之三豎至其有事且急也雖以唐代宗之昏庸程元振之用事柳伉之賤且疏而一言以入之不崇朝而去其腹心之疾何則言之於無事之世者易以改為而常患於不及見信言之於有事之世者易以見信而常患於不及改為此忠臣誌士之所以深悲天下之所以亂亡相尋而世主之所以不悟也臣誦其言未嚐不反複歎息恭維  陛下虛懷若渴采及葑菲進臣等於廷賜之策問不知  陛下於臣之言將重之如泰山乎抑輕之如鴻毛乎抑臣有言而君不庸非臣之罪也君有求而臣不言實臣之罪也況臣感時發憤有慨於中久矣今 明問及之乃忍緘默以欺  陛下耶凡  陛下所以策臣者無慮數十百言究其指歸賞罰二科而己夫賞者勸天下之法然有不倚於罰下有者字賞者所以勸天下之意也罰者所以懲天下之法然【原本者下無所以二字然下有有字】不倚於罰所以懲天下之意也法常有為意常無為有為者以運天下無為者以宰天下今  陛下式古訓遵 成憲賞法【法照原本改罰】之道甚具而有法然而德澤不究法令不行此無異故則  聖製言之矣所以風厲之者非其本督率之者非其實也本也實也即臣愚所謂意也臣愚竊觀當今之勢而根極其體要所以累  皇上之意者大幾有二  皇上明以好示天下而此二者恒陰移其所好  皇上明以惡示天下而此二者恒陰移其所惡二者何也曰內寵之將盛也曰羣小之將逞也夫人主席崇高藉富有甚甚無一不足以厭其欲昏其誌而惟色為甚也【也照原本改尤】色之中人也微而其溺人也最沈錮而不可解聖王之所亟遠也昨者  皇上以鄭妃侍奉勤勞特 冊封為 皇貴妃大小臣工不勝其私憂過計因而請冊立 皇太子因而請加封 王恭妃  皇上不溫旨報罷則峻旨譴逐矣夫 皇太子國之本也忠信嘉謨國之輔也兩者天下之公也鄭貴妃即奉勤勞而【原本勤上有侍字勞下無而字】以視天下猶為  皇上一己之私也今也以私而掩公以一己而掩天下亦已偏矣偏則 皇貴妃或得以愛憎弄威福於內其戚屬或得以愛憎弄威於【威於照原本改威福】於外不獨此也閹人侍妾又將乘其偏也或得以愛憎弄威福於內外之間若然則賞罰雲者將不為 皇上之好惡用而為內寵之好惡用欲其信且必未可也夫人主之耳目惟一而天下之耳目人主者且萬萬雖甚神聖其聰明宜未足以徧也將必有所寄之寄之得其人則安不得其人則危非細故也邇年以來  皇上明習政務聽覽若神葢辨及左高察及淵魚幾於徧矣竊聞之道路往往二三羣小伺察而得之此可謂寄得其人耶不得其人耶私計 皇上非不知不得其人而姑寄之者其亦有不得已也葢曰朕向以天下事付張居正而居正罔上行私一時公卿台省從風而靡外廷之不足信明甚故寄耳目於此輩天下莫能欺也臣以為不然夫以善為治者以全【原本輩下有示字善上無以字以下全字宜改清】而收其偏不聞以偏而益其偏  皇上懲居正之專散而公之於九卿可也若聚而寄之於此輩則居正之專尚與  皇上為二此輩之專且與  皇上為一與  皇上為二則救之也尚易與  皇上為一則救之也倍難何其弗之思也而且【原本何上有奈之二字弗下無之字且上無而字】此輩之始用事適  皇上銳精求治之初彼方見小信以自結而所稱述指陳類多依於公義猶若未害久之則陽公而陰私矣又久之則純出於私矣若然則賞罰雲者將不為  皇上之好惡用而為羣小之好惡用欲其信且必未可也德澤之壅法令之尼有由也臣愚以為欲効忠於  皇上當自今日始欲効忠於今日當自兩言始  皇上視無事若有事以臣言為重於泰山則  皇上之明也  皇上視有事若無事以臣言為輕於鴻毛則臣之愚也時讀卷官大理寺卿心泉何公見之諗於眾曰此生之言何為便堪鎖榜矣大學士婁江王公取閱之易置二百十三名吾弟退而輒自傷以為恨不得達於  皇上也誠得達於  皇上即複擯斥幸莫如之何論其它適南京右都禦史剛峯海公屢為房禦史所詆發憤曰臣下皆自處於私奈何望 皇上無私也於是與彭公旦陽諸公景陽合疏言之厯數其欺妄之罪且曰人固有食穢自肥而幸人之不我攻者矣未有執己之貪而不畏人之攻反欲攻人之廉且曷言於  君父之前而無忌者夫欲天下人為寰甚易為瑞甚難寰身享貪饕之利而反得笑瑞之迂拙臣等之所痛心也昔司馬光言小人傾君子其禦之之術有三曰好名曰好勝曰彰君過而今寰之詆瑞千有餘言大槩而不出此術之外曰夫大【原本今上有已字今下有觀字槩下無而字大上無夫字】奸極詐欺世盜名非所謂禦之以好名者乎曰侮慢自賢舉世皆濁己獨清非所謂禦之以好勝者乎曰貶奪 主威損辱 國體非所謂禦之以彰君過者乎以寰之詆瑞吹毛求瘢宜無不至而所據者不過如此臣以為適足以明瑞之無他瑕玷而寰之陰險窺覘亦無所用其狡也夫寰誠巧而合俗瑞誠拙而悟世然天理常存人心不死堂堂 天朝君子滿廷明有禮樂幽有鬼神聖賢有名教史冊有公論不意青天白日之下有魑魅魍魎如寰者出於其間也  陛下方重瑞惜瑞借其人以風天下而寰乃欲逆銷天下之氣節抑慷慨之士如瑞者令無容足之地是  陛下之所褎寰之所必斥也士君子之所師寰之所必擯也以如此妬賢仇正潑惡無恥之人而宴然居師表之位驅天下之士風而入於欺罔諂詐之俗臣等有裂冠冕而去耳不與之並立於朝也臣等新進小生發天下之清議雖寰有奸如山不可動搖然公論既明人心自快寰雖頑鈍無恥亦何麵目一日立於東南諸士之上乎臣等何仇於寰何私於瑞但恐是非之公鬱而不宣一海瑞尚不足惜正人如瑞者相繼而指為邪則君子之道日消矣一房寰尚不足畏小人如寰者相繼而傾賢能則小人之道日長矣剝複否泰之機於是乎在不可不為之深慮也疏奏削藉歸癸已官儀部有  詔並封三王眾議洶洶於是又與嶽公石帆張公文石合疏言之其略曰本月二十五日  皇上出禁中密劄付元輔王錫爵私邸臣等不知劄中所雲是何  天語第料得  君如元輔眷元輔如  皇上信無有遲緩冊立以負  祖宗在天之靈至次早禮部出  聖諭則 元子暨 皇三子 皇五子一並封王而錫爵亦且入閣辦事臣等始遂不能無疑及聞人言嘖嘖 封王之諭乃錫爵以寸晷立就即次輔趙誌皋張位並不得與聞而禮臣羅萬化科臣張貞觀部臣於孔兼等俱至錫爵私寓乃不得其一麵始知今日之詔  皇上以一人議之臣等不至病狂喪心寧敢無言以負  皇上昔人有言天下事非一家私事葢言公也況以 宗廟社稷之計而可付之一人之手乎  皇上試清心而籌今日 冊立一事其關係何如前而  祖宗九廟之靈後而子孫億萬年無疆之業近而四海臣民之注望遠而九夷八蠻之觀聽君子小人之所顧盻而谘嗟宮闈近習之所望風而承旨 社稷安危在此一舉 皇上奈何易視之而閣臣奈何嚐試之臣且不敢危言以激  皇上兼忤閣臣調停之意亦不敢漫述漢宗故典乃  祖宗朝遠事以滋煩瀆敬體 皇上法祖一念直據  世宗肅皇帝  穆宗莊皇帝近事請  皇上法之  世宗肅皇帝於嘉靖十八年冊立 東宮該禮臣具題故實見在並未有三王並封之事而  皇上創見之臣故知 皇上之必有不安於心也且  聖諭大旨惓惓以  皇後生子為言則  皇上不記昔年正位東宮之日乎維時  仁聖皇太後亦在盛年而 穆宗莊皇帝曾不設為未必然之事以少遲大計法祖自近此言  皇上可思也臣嚐讀  聖訓實【聖訓照原本改聖祖實改寶】訓一字一句無非維持宗社極慮後來 聖子神孫師得其意則 國本固而 社稷賴之不然而虛借文辭掩飾過舉至良法美意徒以藉奸臣而資固寵忠臣義士所飲血椎心寧死不忍見此舉動以負  祖宗二百年養士之恩於地下己而囗功郎趙公儕鶴司內計盡公不撓盡黜當路私人當路銜而計去之於是於公景素與陳公負嶠與賈【原本是下有又與二字陳上無與字負作員賈上無與字】公太石薛公元台張公文石各抗疏言之先是己醜薛元台因南都耿宗憲定向以不送竭【宗照原本改總竭當作揭】帖參禦史王公藩臣疏劾其阻塞言路當路大恚之座師內閣穎陽許公輒疏論元台吏科都給事陳海寧複望風排擊弟聞之仰天浩歎上書許公極言之其略曰閣下憤發於進士薛敷教之觸事陳言至以貢舉非人自劾且欲 皇下敕下九卿科道各陳紀綱何為而正風俗何為而淳允以為無庸謀之九卿科道也朱子謂紀綱之所以振亦【亦照原本改以】宰執秉持而不敢失台揀補察而無所私人主又以大公至正之心恭已於上而照臨之是以賢者必上不肖者必下有功者必賞有罪者必刑天下之人自將各自矜奮更相勸勉以去惡而從善而禮義之風廉恥之俗已丕變矣惟至公之道不行於上是以宰執台諫有不得人黜陟刑賞多出私意而天下之俗遂至於靡然不知名節行檢之可貴而唯阿諛軟熟奔競交結之為務一有端言正色於其間則羣譏眾誹【誹照原本改排】必使無所容於斯世而後已此其形勢如將傾之屋輪奐丹艧雖未覺其有變於外而材木之心已皆蠹朽腐爛而不可複支持矣由此觀之紀綱之正風俗之淳不在於以勢相脅在於以道相成不在於使人不敢言在於使人無可言耳方今朝廷之上果何如耶允不能詳請舉其略近見吏科給事中陳某言路一疏大可異焉彼悍然以言路自任而謂出於台省為蕩蕩平平不出於台省為旁蹊曲徑不知言路者天下之公非台省之私也出於公即蕩蕩平平出於私即旁蹊曲徑陳三謨曾是【是照原本改士】楚輩曷嚐不台不省不言竟以為何如也其以今日為台諫者上自乘輿下及宰執內從旃廈外迨閭閻近由警蹕遠至邊徼何事不可言言路不可謂塞雖一學究得上書一市井傭拏得擊鼓而訟言路不可謂塞即一二蹈尾批鱗誤攖  聖怒相率營救舉得畢其忌諱之言言路不可謂塞其說美矣然言者如李君懋檜劉君誌選高君桂饒君仲等何不聞其相率營救也豈惟不救或攘臂而助之攻矣允嚐怪而思其故始知李劉高饒之屬皆蹕宰執之怒犯台諫之忌諱者也其有攻無救豈曰無謂閑有一二上攖 聖怒相率營救亦誠有之是杜欽穀以【原本是下有乃字穀下無以字】永附外戚而專攻上身之故智其上書擊鼓之雲又無能為宰執台諫之重輕者耳以此而遂謂言路不塞雖張居正時此路固未嚐塞也何謂壬午以前為諱言壬午以後為輕言也其以近時行險饒【饒照原本改僥】幸之徒托身言路功名富貴操左券而收躁妄者爭趨頑鈍者爭附以允釋褐後所覩記如前所稱李劉高薛饒外五人【原本外五人作五人外】其建言者又不過黃君道瞻盧君洪春王君德新及允兄憲成耳以庶官之夥三四年之遙僅僅幾人而止何名爭趨何名爭赴何名舉世輕言也其以建言為釣名為掩過為躐位為取快捷方式夫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是非有真名亦何易釣過亦何易掩也即如附彼【原本附彼作彼附】曾王又反罵曾王天下終不信其非權昏日作昏夜門之客昏日受遺白日請柰天下終不信其非壟斷之夫至於躐位快捷方式之說則往事建言諸公信有一如其所譏者也【原本如上有二字者下無也字】要亦晚節不終務為容悅抑一節自喜袖手旁觀者耳設守其故吾矯矯不變則進退維穀坎坷萬狀吾未見其位之躐徑之捷也信如【原本如作若】彼言必使天下盡效彼無違夫子以順為正京堂美職操右契而收乃為不躐位不快捷方式耶且近時建言者每每有觸而雲非無上事而喟然歎也倘臨江父老罪無可矜則道瞻不言倘  皇上不廢郊祀則洪春不言倘何上【上照原本改尚】書起鳴不構陷卒左都自修則德新等不言倘邵給事庶不請申出位之禁則懋檜等不言倘戊子順天科場毫無弊竇則桂等不言倘耿右都定向不逢迎當事而以先發後聞參王禦史藩臣則敷教不言何得詬建言者不啟蟄而雷鳴不響晨而雞號也其以今日時異勢殊既無嚴嵩張居正之威福又無鄢趙曾王諸人之阿比何得有楊繼盛艾穆鄒元標之慷慨夫以堯舜之世克艱不輟誨慢遊不輟規讚襄不輟勸損益不輟警其亦何嚐不慷慨也若【若照原本改如豈】彼狃於陳三謨曾士楚之從容便以慷慨為奇而謂堯舜之世無得有是乎且彼乞墦丐子反複趨以苟饜足自其常態宰執大臣富貴已極而豈【原本以上有附字豈上無而字】有未饜何苦為彼曹所弄徒以益人之富貴而損己之名實哉葢孔子告顏淵以為邦深嚴佞人之戒彼以方今第一佞人首置天垣將使九卿科道鹹若彼曹賢否何辨功罪何核善者何慕不善者何懲 朝廷之所為紀綱風俗已掃地盡矣更何以今天下閣下欲為根本之圖講挽回之術所願亟遠佞人務近莊士一切曠然與天下更始則  主德可回相業可廣人心有收【有收照原本改可收】紀綱風俗庶幾有瘳否則未知所稅駕也昔孔子大聖人也見南子則子路不悅欲往公山佛肸則子路不悅而孔子且時複自喜曰自吾得子路惡言不入於耳聖賢師弟之相與如此允不肖何敢望子路而不敢不以孔子事閣下懼以貢舉非人累閣下也又見童儒試於有司奔競成風致孤寒往往遺落不得進其在郡試一關尤為吃緊而取數甚窄深為扼腕於是致書邊南亭郡伯言之語雲在廊廟則憂其君在江湖則憂其民弟庶幾焉李見羅先生坐雲南報功事被逮竟麗大辟輿論兔之廣東布衣翟從先欲詣 闕申救不遠三千裏特過涇上啇諸弟弟極口從臾之布衣又欲進澄海唐曙台所輯禮經於 朝並為代具疏草海忠介被論吳門李晉陽時為庶吉士憤然不平具疏論救會有尼者不果弟聞之偕同年諸景陽彭旦陽訪晉陽邸中因從容詢之晉陽欣然出原草視弟弟擊節稱喜遂采其十之六為疏以上至今語及猶德晉陽不置其赴義若渴不分人我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