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那一年。

菊花隻是一朵花。

東京還不熱,加勒比還隻是一片海;

那一年。

黃瓜隻是用來吃的。

B也隻是用來畫畫的,牛B也隻有公牛才喜歡吹。

而夜子初,也隻是一個真無邪乖巧懂事的普通男孩。

直到十六歲這一年。

那晚,他從生日宴會回到家後,本來光溜溜的連一顆痔瘡都沒有的屁股上,卻突然長出了一條尾巴。

毛茸茸的尾巴,黑油油的顏色,像是隔壁家狗的尾巴,能歡騰地搖擺,甚至還能像貓咪一樣炸毛。

姐姐當場被嚇的月經提前,大出血,進了醫院。

老爸老媽被嚇的癱在地上,大便失禁,臭味彌漫了整個屋子。

而對他最好的奶奶,則被嚇的雙眼一翻,兩腿一蹬,直接一命歸西。

於是夜子初,就成了千古罪人。

那,他的父母用驚恐而厭惡的眼神看著他,對他,他其實是從某個垃圾堆裏撿來的棄嬰。

然後,他就被當作妖怪,給驅逐出了家,一個人住進了護城河畔的破舊老屋裏。

十六年的親情和感情,救了他一命。

父母和姐姐都沒有報警,更沒有再對任何人起。

不過,在夜子初被趕到老屋中居住的那一,本來已經運到火葬場準備火化的奶奶,卻突然跳了起來,複活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有人富,就有人窮;有人活,就有人死。

奶奶複活了,火葬場的人,卻被當場嚇死了三個。

本來就悲痛無比的父母,更加悲痛欲絕起來。

因為他們從康之家,轉眼間就變成了窮光蛋。

家裏所有的積蓄,都賠給了火葬場那三個可憐的工作人員的家屬。

死而複生的奶奶,像是彌勒佛一般,笑的老臉開花,開心至極,嚇壞了她的兒女和親人們。

夜子初的父母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恐懼而慚愧地哀求她,讓她去老屋照顧她的孫兒。

因為沒有人再敢與她住在一起。

於是破舊的老屋中,就多了一對被人嫌棄和恐懼的祖孫。

一個是模樣乖巧卻長著狗尾巴的妖怪,而另一個,則是在醫院的停屍房中,被凍的硬邦邦的,死了三卻又突然活過來的老妖婆。

兩人住在一起,誰也不害怕誰。

其實夜子初的那條尾巴,隻是在那晚持續了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這幾日也從未再出現過。

現在看來,他與正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他知道,那晚突然長出來的尾巴,並不是幻覺,更不是做夢。

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奶奶不睡房間。

院的角落裏,放著一口年代久遠的棺材,漆黑發亮,沒有遮掩,卻不落塵埃。

奶奶興高采烈地睡在了裏麵,沒有任何被兒女丟棄和厭惡的悲傷。

夜子初並不害怕棺材。

反而,有些親近之感。

從到大,他就喜歡黑色,莫名的喜歡。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單車,黑色的文具盒,黑色的圓珠筆,黑色的內褲,等等。

當然,除了漫畫。

漫畫的顏色,還是像秋落葉那樣的顏色,才會比較有趣。

他的頭發比一般人都要黑,並且生長的很快;眼睛也比一般人都要黑,並且很明亮。

他長的並不醜,更不像妖怪。

但是,爸媽和姐姐,都已經把他當成了妖怪,驚恐而厭惡。

甚至連尖嘴猴腮,笑起來有些猙獰,最像妖怪的奶奶,也坐在棺材上指著他幸災樂禍地道:“嗨,妖怪,奶奶以後就靠你養了哦。”

夜子初很迷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