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彥卿承認,他沒把事情想的這麼深遠,之前鳳染修跟他解釋的時候,隻說此計針對雲水謠,讓龍辰軒疏遠雲水謠進而惹武將不滿,離間他們之間的信任度。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本副堂主沒做過,也沒讓鳳染修做過。”君彥卿之所以不承認,皆因堂主指示,事情了結之前,不得讓右副堂主及手下知情。
秋意濃很清楚君彥卿的為人,神沐堂的這位副堂主雖然平日裏看上去吊兒郎當,卻從來都是敢作敢當。
彼此僵持片刻,秋意濃終是壓製住火氣,“意濃也曾是左副堂主手下,副堂主若念及主仆舊情,便莫要對雲水謠下重手,拋開她是神沐堂的人之外,她還是我的妹妹,比親妹妹還親。”
君彥卿點頭,“同門不得相殘,這條門規本副堂主一直記得。”
秋意濃目露感激之色,深施一禮後,躍窗而去。
房間裏再次靜了下來,君彥卿緩手握起酒杯,他在想鳳染修會不會真將雲水謠當作一枚死棋,想來想去,覺得不會。
堂主同意他將雲水謠扯入棋局,卻沒允許他殘害同門……
鄭月死後的第三日,由鄭家發喪且埋入了鄭氏一族的墓地。
出殯時雲睿來過,卻被傅金花亂棍打出府外。
這一日,醉仙樓的外麵停了一輛很是華貴的馬車,自車上被人攙扶著走下一位老者,有眼尖的過路人認出,此老者乃閑王龍朝夕。
而在三樓雅間裏等著他的,便是鄭氏一族的當家人,鄭潭。
如果不是鄭月之死,這世間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相識,更遑論還有那麼深的交情。
“草民叩見閑王……”見龍朝夕走進雅間,鄭潭當下起身,未叩拜便被其攔了下來。
“你都這麼老了,這一拜再起不來可怎麼辦。”龍朝夕沒有揶揄的意思,是真怕鄭潭閃了老腰。
此刻房門已閉,外麵有下人護著門口,連醉仙樓的屋頂都有龍朝夕帶來的暗衛守著。
“起不來便起不來,女兒沒了,草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鄭潭開口間見龍朝夕抬手示意他落座,便也不矯情,坐到對麵。
四目相視,二人皆是感慨,“你我上次同坐,是何時?”
“三十幾年了。”到底有三十幾年,他們都記得不是很清楚。
龍朝夕感慨萬端,“是嗬,若非你女兒出事,我們隻怕今生再難坐到一起……你別誤會,本王可沒有那個意思。”
“世事難料,草民那日也是逼於無奈,才會把王爺抬出來壓一壓那個雲睿。”鄭潭麵露歉疚之色,低聲開口。
“還好,本王的麵子尚還有些用處。”龍朝夕苦笑兩聲,“本王總覺得這亂世再與你我無關,卻沒想到會牽連到你的女兒,喝酒。”
君彥卿承認,他沒把事情想的這麼深遠,之前鳳染修跟他解釋的時候,隻說此計針對雲水謠,讓龍辰軒疏遠雲水謠進而惹武將不滿,離間他們之間的信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