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放話出去,就說淩紫煙死了,夏侯淵害的。”龍辰軒把玩著手裏的血狼銅印,雲淡風輕開口。
夏侯淵是宰相鳳穆的左膀右臂,這口氣,鳳穆一定咽不下去。
“可淩紫煙隻是失蹤,而且這事兒還沒查清楚,也有可能不是沈醉幹的……”雷宇無比認真的,提出質疑。
“是不是沒看到朕喘,你特別不滿意?”龍辰軒悠悠的抬起眸子,心道洛清風這回送來的解藥還不錯,至少他不會因為稍稍的情緒起伏,就嘎一下抽的不省人事。
“沒有,屬下沒有不滿意,隻是……”雷宇欲言又止。
“淩紫煙失蹤半個月,多半已經遭遇不測,以她的武功,整個皇城有本事動她的除了國師府,便是太上苑。沈醉沒道理殺自己的徒弟,那就是鳳穆,不管朕的推理是不是真,都不阻礙他們交惡,又或者,在他們冰山一角的關係上,再畫上濃重的一筆。”
“反正是謠言,能挑撥就挑撥,挑撥不了咱們也不搭什麼,要知道,懷疑的種子一旦種在人的心裏,就會慢慢生根發……”龍辰軒把玩著手裏的銅印,略微抬了抬眸子。
“屬下這就去辦!”雷宇被龍辰軒盯的渾身一抖,咻的閃離。
看著桌上奏折,龍辰軒清眸漸漸染上墨黑冷色,鳳穆自詡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那老東西骨子裏打的什麼主意他豈會不知。
如今這朝堂半數姓沈,半數姓鳳,縱是他後宮妃嬪也唯這兩姓,如何在迷亂的時局裏撥開雲霧,他每一步都要再三籌謀。
他不能在人前表現的太笨,但也不能太聰明,有的時候,他也應該適當的,幹些蠢事兒……
皇城,國師府
邁進府門的一刻,蘇若離仰頭望天,看來看去,還是國師府頭頂的天最藍。
也唯有在這裏,她才會覺得舒服。
“蘇姑娘……皇後娘娘,老奴給皇後娘娘請安……”老管家沈安深受傳統禮教荼毒,破規矩最多,且等他三拜九叩首之後,蘇若離已經飄遠了。
府中正東位置,素樸清雅的房間上掛著靜心居的匾額。
陽光下,三個燙金大字分外顯眼,師傅時常告誡他們,身在亂世,唯有靜心戒浮,方可處變不驚。
此刻見靜心居房門緊閉,蘇若離眼珠一轉,縱身上了屋頂。
彼時她還是淩紫煙的時候便聽人說長居關外的小師妹輕功更進了一層,比起師傅都絲毫不差,這會兒剛好印證一下。
房間裏,一身白衣的沈醉優雅坐在梨花精雕的扶椅上,鳳眼微眯著打量掌心的血狼匕首,眸間冷光,難測深淺。
“溶了它。”就在炎冥欲上前接過匕首時,沈醉忽將匕首藏於袖內,鳳眸斜飛,縱身躍出窗欞。
屋頂上,蘇若離急急轉身,卻還是遲了一步。
“師傅,是我。”蘇若離嘿嘿咧開嘴,抬起頭,有陽光刺過來,逼的她不得不閉上眼睛,隻這一順間,沈醉眼中的殺機驟然斂去。
“或許吧……放話出去,就說淩紫煙死了,夏侯淵害的。”龍辰軒把玩著手裏的血狼銅印,雲淡風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