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叔，你說若是我們離開，那這慕府之人結果將會如何？”
“自然是死定了的。”朱厭聞言不以為然的說了一句，可見秦凡似乎還有些疑慮，隨即又接著說道：“雖然那隻狐妖對我們這些修士來說也能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仍然是難以想象的存在，要殺死他們簡直就像碾死一些螞蟻一樣容易。至於這狐妖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隻是殺了些牲畜和下人，本大爺就不是很清楚了。狐妖一族，最為狡詐奸猾，這點極是讓人討厭，不過他們族中的女子麼，那可真是，秦小子，你有機會真該試試，嘿嘿，那可真是回味無窮啊！”
朱厭開始說話時還顯得一本正經，可說到那狐族女子之時，卻是話音一轉，雙目中放出某種異樣的光彩，隻差在一張鳥臉之上也寫上了“淫賊”二字了。可秦凡卻是並沒有接朱厭的話，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那若是我們留下，可否幫助他們度過這一劫難？”
“若隻是那隻小小的狐妖害人練法，那我們將他除去也就是了，費不了多大的功夫。可那無塵子卻說其中可能有極大的因果，而這英武城的城主當初也是因狐而成名，這其中必然有我們不知道的因果。若是我們貿然卷入，能不能幫到那小姑娘暫且不說，隻怕就連我們也很難全身而退。”
秦凡聞言卻也沒有說些什麼，可臉上卻露出了掙紮的神色，朱厭見此亦是沒有說話，這房間中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隻是偶爾傳出小狐狸酣眠時均勻的呼吸聲。
許久之後，秦凡臉上的掙紮神色漸漸退出，轉而變成了堅毅絕然之色，隨即麵向朱厭說道：“朱師叔，我想留下來！”
朱厭聞言卻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道：“秦小子，你要想清楚，因果循環即為天意，若是硬要強行幹涉，便是逆天而行，後果難測。可能你殺死了這隻狐妖，卻把他的長輩惹了出來，那便是必死之局。亦或者你根本還沒有見到這隻狐妖，就自己摔倒死掉了，這也完全是有可能的。即便是如此，你還要留下來嗎？”
秦凡聞言卻沒有猶豫，隻是肯定的說道：“這一路走來，整個英武城的富饒安定我都看在眼中，慕姑娘的父親是個好城主……”
可還不等秦凡說完，朱厭便突然插嘴道：“別給本大爺扯這些沒用的，秦小子，看上人家姑娘就說看上了，說這麼多虛的有個屁用。本大爺最反感的就是你們人類的虛偽，真是令人惡心！”
秦凡聞言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朱厭一臉嘲諷的神色，隻怕是在多說些什麼他也不會相信了。於是乎秦凡也不多做解釋，隻是對朱厭說道：“弟子心意已決，隻是連累了朱師叔您老人家，弟子心中十分過意不去的。不如師叔您先帶著長生殿去周圍等候，待此事了卻之後弟子再去尋您可好？”
“算你小子還有些良心，不過能完全弄死你朱厭大爺的存在，隻怕這世上還是沒有的。最多也不過是再湮滅一次罷了，也算你還了你小子將我從那鬼地方救出來的情分。而且隻靠你個小渣子，隻怕連那小小的狐妖也是敵不過的，更別說還有那因果之力從中作祟，你還敢說自己一人留下，這不是明擺著送死麼，渣子就是渣子，實力不行，腦子也不好使，真不知道乾元子那老東西看上你哪點了。”
朱厭的這番話依舊是極為刻薄惡毒，可秦凡聽到心中卻是頗有些感動，可朱厭剛剛的話中似乎還提到它不會死，隻是會湮滅，卻不知是什麼意思。於是秦凡先是對朱厭施了個禮，然後接著說道：“弟子多謝師叔不棄，隻是不知您所說的湮滅是什麼意思，是死的另一種說法麼？”
“去你爺爺的，敢咒本大爺去死，信不信我一口吃了你？湮滅，是本大爺的天賦之一，置之死地而後生，也就是所謂的破而後立，哪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想象的。”
傳聞上古神獸鳳凰可以在壽命將盡之時於烈火中重生，莫非這朱厭還與這僅在傳說中出現過的上古神獸有所關聯麼，想到此處，秦凡略有些驚疑的問道：“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誰知朱厭聞言卻極為憤怒的咆哮道：“別把我和那些垃圾扯到一起，我再說一遍，別把我和那些混蛋扯到一起，我……我是天地間唯一的存在，朱厭，即是吾之名，亦是吾之族。一想起那些自以為是的垃圾，本大爺都會覺得惡心……”
秦凡沒有想到朱厭竟然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有如此大的反應，心道莫非這朱師叔真的與那鳳凰一族還有什麼仇怨不成？可秦凡心中雖然滿是疑惑，可看著說話有些歇斯底裏的朱厭，卻也沒有敢將疑惑問出口。
半晌之後，朱厭才從那莫名的憤怒中平息下來，可卻也不與秦凡說話，而是直接轉身飛到床榻之上，似乎是睡覺去了。秦凡見此也不敢打擾，便也趴在桌上想要休息一會，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些，以至於秦凡不知不覺間也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