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玉井大街,兩道身影正急速的穿梭在人群中,這停兒一會兒,就又跑到那邊去了。說是兩個人,要是仔細看一下,就會發現是一個俏麗的小丫頭,在拉著一少年在跑來跑去。
“喂喂喂,讓一下,讓一下!”
話聲還沒落,先是一個女子擠進人堆,然後反手一拉,一個男子略帶狼狽的被扯了進來,引得周圍的人一陣抱怨,男子站定後,正要抱拳向周圍人表示歉意,忽聽一陣鑼鼓聲起,大家的目光都向場內聚去。
原來人群中圍著的是一個雜耍班子,此時隻見一個漢子穿著五彩花衣,他一出場時便用手蒙住了臉,一個轉身,臉就變了一個顏色,又蒙住臉後,就又變了個樣貌,配合著場中的鑼鼓聲,煞是熱鬧,惹得小姑娘和周圍的人陣陣喝彩。
“少爺,少爺,那人好厲害,瑤兒長大了以後也要學變戲法,學會了以後演給你和爹爹看,你說好不好呀!”
對於這番言論,秦凡不置可否,因為這樣的話他今天已經聽到了不下十次,看見捏糖人的,就要勵誌學捏糖人,看見說書的,就要人家教她說書,但是一轉身就馬上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對於這個姑娘,秦凡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聽之任之。
這姑娘名叫秦瑤,是家裏管家的孩子,比秦凡要小三歲,從小到大,秦凡都把她當妹妹一樣,整個秦府,都是兩個小孩幼時玩耍的樂園。今天帶她出來,看見什麼都要試試,強拉著秦凡東逛逛,西轉轉,兩人已經晃蕩了近一天的時間。
秦凡抬頭看了看,太陽已經要快下山了。再看看身旁的秦瑤,完全一副迷醉的模樣,完全是十頭牛也拉不走的樣子,再想想他們兩個今天出來,本來給秦凡祖父大壽就買件賀禮的,隻好一陣歎息,無奈的和秦瑤繼續看表演。
秦凡的祖父,秦戰,是大周王朝的鎮國將軍,同時也是大周王朝第一強者,達到煉體大圓滿境。
在大周王朝,力能扛五百斤巨石的武者便可稱為煉體一階,而煉體二階則需要可以力舉千斤,隨著階數的上升,逐級遞加。秦凡的爺爺秦戰,便是煉體大圓滿,即煉體十階,力可舉石五千斤,同時修煉家傳絕學,可敵同階三人不敗,被譽為大周第一人。
秦凡的父親,秦豔陽,據說同樣是風華絕代,然而在秦凡出生之前便去世了,對此,家人一直避而不談,秦凡對於父親也所知不多。
然而,到了秦凡這一代卻發生了大變,作為家中的獨苗,秦凡出身時便有暗疾,經絡不通,甚至連體內氣血都無法正常流動,若非秦家一塊家傳寶玉,可給佩戴之人注入生機,也許秦凡出生之日便是他的忌日了。同時他無法修習武學,連秦瑤都達到了煉體三階,而自己卻連一階武士都不是。出身在武將世家卻無法習武,每每在暗處聽到家人的歎息,秦凡便感到一陣鬱結。
夕陽西下,雜耍班的人也要收攤了,班主道謝之後,一小童拿盤子前來討賞,秦瑤隨手給了幾塊碎銀子,惹的班主一陣道謝。
兩人正要離去,忽然旁邊傳來一聲驚呼,隻見一個黑影越過人牆,啪的一聲落在雜耍攤子中間。人們往中間看去,隻見一個男人倒在那裏,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總是不能如願,可見剛才那一下子摔得不輕。
還不見路人有什麼動作,秦凡身後就傳來一聲叫囂:“敢騙本少爺的錢,給我打,往死裏打!”
話音剛落,就見幾個家丁模樣的漢子擠開人群,朝著倒下的男子又圍了過去,摩拳擦掌準備動手。
而那個男子隻是用手掙紮著往後退去,臉上一片絕望,嘴裏叨念著:“沒,沒有,我,我沒騙人,這個真是我在山裏挖來的。”
那幾個家丁頓了一下,向先前的公子看了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反應,轉過來便要動手,其中一人抬腳就要踢上去。
“給我住手!”
話音未落,秦凡隻感覺身邊一陣疾風吹過,就見秦瑤已經出現在倒地男子身旁,一腳把那個又要傷人的家丁踢到一旁。
“你們憑什麼欺負人,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秦瑤嬌喝一聲。
秦凡心中一歎,不客氣,你已經不客氣了好不好。那幾個家丁不知底細,不敢有所動作,隻是依舊圍著秦瑤和那個男子。
“吆,哪裏來的野丫頭,敢管大爺我的閑事?”華服公子走上前來,看了秦瑤,“嘿嘿,可惜了,還真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得再等上幾年,不管你的事,給我讓開。”
“你憑什麼欺負人,我就不讓,哼。”
“那就別怪本少爺不憐香惜玉了,小的們,給我上。”華服公子說罷,往後退了一步。
那個被踢翻的家丁這時也是爬了起來,搶先向秦瑤攻去,嘴裏還罵叨著什麼。秦瑤聽著一陣臉紅,下手更是重了幾分。秦瑤功夫果然了得,你來我往十幾招之間,便已經是占了上風,又給了那惡奴好幾腳,把他踢得好不狼狽。
剩下的那三個家丁見夥伴吃虧,便一起圍了上去,幾個家丁也是練家子,功夫較之秦瑤雖是弱了不少,但人數上占了優勢,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此四人常年一起習武,進退攻守之間竟頗得章法,秦瑤雖未落落敗,但也漸漸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