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也有些感動,撫摸著婷兒的那頭烏黑秀發,心疼的說道:“辛苦你了,婷兒!”
轉而又輕輕地摟著她的香肩,同時還向屋內走著,我不由感慨道:“好久都沒能品嚐過,被親人關心的滋味了,這種感覺真好啊!”
“不辛苦的,君哥哥,但你說這話,未免就太見外了吧!”雨婷此刻正依偎著我,連頭也沒有抬,羞怯怯的嗬斥著我的不是。
當她聽到我的感慨時,心裏猛然一陣心酸,暗自歎道:“為何是親情,婷兒不要,婷兒隻想做君哥哥的妻子,你知道麼?”
窗外夜色蒙蒙,屋內燈火搖曳生輝,映照著屋內的擺設,那織錦的紗帳微微的擺動著,雖說這客棧不必自家屋裏,但這素雅的布置,溫馨的氣氛,足以可見她的一番心思。
雕花梨木做的圓桌上,擺了三菜一湯,青椒炒肉、酸辣土豆絲、糖醋鯉魚以及蓮子粥,雖說隻是家常便菜,但菜色很是精致,色香味俱全,再配一壺美酒,可見她的良苦用心。
圍坐在雕花梨木桌前,雨婷見我遲遲不肯動筷,便問道:“怎麼了,君哥哥,婷兒準備的飯菜,不合你的口味麼?”
“沒有,沒有,婷兒你備的飯菜很好、很好,我很喜歡的!”在雨婷的勸說下,我還真是不客氣了,第一次吃女孩張羅的飯菜,盡管不是她親手做的,但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也許是感受到我的狼吞虎咽,雨婷當然也情致欣然,能得到我的認可,這個絕色而傲然的姑娘,渾然忘記了她的不堪身世,隻希望能永遠伴隨在我的身側,在這種平凡的生活中,享受這難得的情愛樂趣。
“君哥哥,你不用這般的急燥的,菜還多得很呢,如果你喜歡,婷兒往後可以每日給你張羅的!”雨婷半掩著嘴,戲謔的說著,但手上卻專門使壞,那雙筷子夾個不停,拚命的往我的碗裏送,似乎她給我布菜,比我吃還要過癮。
“沒事的,別光顧著我,你也吃些啊!”口齒含糊的回答她的話,我依舊大口大口的吃了個飽,不過那狼狽的吃樣,倒是逗得她嬉笑連連。
“君哥哥,你吃吧,不用管婷兒,婷兒已經吃過了,現在還很飽呢!”雖說雨婷嬌笑時,還不忘給我搗亂使壞,真是童心未眠啊!
即使這樣,但她還不時給我盛粥添酒,那細心歡喜的模樣,猶如豔色溫情的妻子,對丈夫的關心與擔憂,就差沒給我扯整衣衫了吧。
溫馨的氣氛,關切的問候,細心的侍奉,脈脈的柔情,這頓飯,使我吃得很開心,心裏對於惡鬼索命的恐懼感,也隨之變得淡然起來。
吃完飯後,雨婷教人扯了殘盤碗筷,又新添了一壺茶水,陪著我細語地拉起了家常。
屋內的燈火搖曳生輝,織錦的紗帳輕輕地擺動起來,沿著床邊落座,我與雨婷相依相偎,細語交談,那情形,好似一對柔情蜜意的情侶般,讓人羨慕不已。
雨婷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羞紅了嬌俏的臉蛋,細語言道:“君哥哥,你知道麼?不知為何,婷兒總感覺你很孤獨,你那挺拔魁梧的身姿,就像懸崖峭壁上的青鬆,蕭條而傲然!”
很是奇怪她會這樣說,待我剛想問時,雨婷卻有些捉狹的說道:“君哥哥你定然會奇怪,婷兒為何會這樣說吧!若是婷兒猜得沒錯的話,君哥哥你與婷兒一般,也是沒爹娘疼愛的棄兒。那顆孤寂的的心靈,想要得到更多慰籍,因此你便流連花叢,經常去那些花街柳巷消遣,你說是也不是?”
“去你的,你這個死丫頭,想尋君哥哥開心麼?”輕輕地在她腦袋上拍了幾下,我連忙解釋著,“每天有那麼多事需要處理,我那有空閑去那種地方!再說我向來高風亮節,處事潔身自好,豈能去那花街柳巷消遣,白白壞了自個的清白呢?”
但是我心裏卻想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身處異世的我,生活真的很孤獨!
聽得她話裏的嬉笑與辛酸,我便能猜測到,這些年她也過得很不好,強顏歡笑,仰人鼻息,整日心顫惶惶,淒慘不堪啊!
“嗬嗬,強顏歡笑,卑躬屈漆,而婷兒你,又何嚐不是呢!”緩緩地摩挲著她的香肩,我注視著她嬌豔的容顏,鄭重的言道:
“可我更知道,婷兒你也活得很辛苦,這些年來,你就像被圈養的金絲雀,喪失了女子的尊嚴與恥辱,險些淪落為披著人皮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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