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這裏大約有百二十來兩碎銀,你我二一添作五,各拿六十幾兩,怎麼樣?”眯著細小的眼眸,他略微思量片刻,決定與我坐地分贓。
看來他還真是個老實人,這麼快就要分錢給我,還是五五平分的,可這夠意思呀,“老兄果然夠義氣,那兄弟我可就不客氣啦!”
白拿誰不要呀,再說咱還正缺錢呢,將這六十兩碎銀,裝入腰間那個繡著梅花的荷袋裏,頓時使得荷袋鼓鼓的,而又沉甸甸的,讓人心裏很是踏實,還真是有錢腰杆就硬了許多,說話也底氣十足啦!
記得這隻荷袋,還是雪丫頭送的,你說她也真是的,送隻荷袋掛在腰間,隻圖個好看,好看有個屁用,又不能當飯吃,怎麼她就不給裏麵,放些散碎銀兩呢,下次見了她,還得與她好好說道說道。
轉眼又見他站在那,左顧右盼的打量著什麼,神情興奮不已,我不由心思一動,要是與他合作一下,再玩上幾把,那樣豈不是,還能贏更多的錢麼?
“嗨,我說老兄呀,既然這樣,咱不如再玩上幾把,讓手裏的錢變得更多一些,你看如何呢?”想到就要做到,盡管肚子還在鬧騰,但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有句俗語說的好,賭徒有三德,凍得,忍得,餓得,咱今天咋說也得傳承傳承,嘿嘿,人心不足蛇吞象呀,這咱是知道的,可咱不在乎,咱圖得隻是個新鮮嘿!
“兄弟你的意思是,用這些錢再賭上幾把?”細小的眼簾裏劃過絲絲詫異,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挑了挑眉,我肯定的說道:“是的,不但要賭,而且還要打賭一場!”
“難道兄弟你就不怕輸麼?”腮邊的肌肉大幅度的抖動著,他心下還是有些遲疑。
雙臂抱胸,我那英俊的眉宇間,凝聚著滿滿的堅定,“輸,怎麼可能,在我的字典裏,還不曾出現過這個字呢!”
“既然這樣,那就在賭一把吧!兄弟,給,這是我的那六十兩,全給你啦!”眼見我如此自信,他最終還是下了狠心,選擇了相信我,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麼!
再次擠進人群,‘啪’的一聲,錢袋砸在賭台上,左右環視一番,卻見眾人似乎很是不屑,而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癡一般。
不管眾人如何看待我,而我卻顯得很是囂張,大喝一聲,“不知這家賭坊的東家何在?如今是否還健在,若是還有口氣在,還不速速滾出來!”
這一番囂張話語,嚇壞了將在場的眾人,瘋了,絕對瘋了,這是眾人心裏唯一的想法。
“何人膽敢在此放肆!”聞聲觀人,隻見那人從樓上,緩緩地走了下來,年逾四十有餘,而體態肥腫,衣著華麗,漆黑清冷的眼底閃爍著陰險的光芒。
而在他身後,站了個木樁似的護衛,中等身材,長衫藍褂,麵黃肌瘦,但又滿目凶光,陰冷慘淡,絕對不是盞省油的燈。
“是你方才在此叫囂吧,年輕人呀,你可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這裏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呀!”來到正堂上的那張太師椅上坐下,胖子三爺瞥了我一眼,冷漠地問道。
這個胖子人稱三爺,來曆不明,傳聞他有個權勢極大的靠山,在這金陵城裏也有些聲望,普度人根本不敢招惹他,而他自身有極為精明能幹,因此他被背後的東家囑以極大的厚望。
“嗬嗬,你就是在家賭坊的東家吧,老家夥呀,像你這樣黃土埋了大半截的人,又何必那樣傲氣淩人呢?”嘴角勾起無聲的嘲笑,我直視著他陰冷的雙眼,凜然調笑道。
如我這一番言語,卻一下子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麵對著煞氣森森胖子三爺,而我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這樣強烈的反差,實在無法不教這些人心裏打鼓,難道這個不怕死的家夥,來頭比胖子三爺還要大麼?
且不說那些圍觀者心裏作何感想,隻說這胖子三爺以及他的那些下屬們,像這些家夥都是曆經風霜,在刀尖上摸爬滾打多年,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老油條了,但能讓這些人感到驚愕,那可不容易啊!
沐浴在各式各樣卻又同樣炙熱的目光中,我鎮定依然,笑眯眯地說道:“喂,老家夥,別發愣了,敢不敢跟我賭一把,若是沒膽的話,還是趁早滾回家,養豬種地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