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越,秀越有限公司。”
“秀越?”溫蘭琪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的確沒有聽說過呢。”
但是不知為何,剛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裏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好奇怪,她在擔心什麼?
這家公司,她的確是第一次聽說。難不成就因為那公司名字裏有個“越”字?
溫蘭琪這麼想著,就去摸鼠標,想多找點這家公司的信息,卻被景嵐按住了手。
“都說了交給我,你怎麼就是不聽呢?莫非你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景嵐沒好氣地道,嘴巴賭氣似的撅了起來。
溫蘭琪笑了,摸向鼠標的手終於移開了。
“景嵐助理的辦事能力我怎麼敢懷疑?既然你完全不嫌事多,那我就坐等你的調研結果了。”
“這才對嘛,”景嵐翻了翻日程安排,又說,“已經不早了,公司的事就交給我,你先去醫院吧。”
溫蘭琪看了下時間,工作再忙,她最惦記的始終還是醫院裏的那個人。
“那我就先走了,辛苦你了。”
“都是朋友,說什麼辛苦。好了,你趕緊走吧,我看你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兩人互相開了幾句玩笑,便在電梯門前分開了。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溫蘭琪的笑容就消失了。她皺著眉頭,平息著心裏的不安。
聽到了那家公司的名字之後,不,更準確的說,是得知合同被搶之後,這股不安就開始瘋長了。
當著景嵐的麵,溫蘭琪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害怕他會擔心自己。
不論她怎麼做,這種不安都揮之不去。
公司的事其實還沒有辦完,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的溫蘭琪無法繼續工作了。
此時此刻,她隻想去見霍聆衍。
或許見到了他,這不安就會自己消失了。
溫蘭琪離開公司之後,並沒有馬上去醫院,而是先開著車去了她常去的一家花店。
花店的店員,正拿著一把大剪刀,對著一叢薔薇的莖稈,在‘吭哧吭哧’地賣力剪著。
老板沒在,大約是先下班了。
溫蘭琪推開門,頭頂上方傳來了熟悉的風鈴聲,店員被聲音驚動,朝門口看了過來,轉眼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溫小姐,您又來買花那。”店員放下大剪刀,將手在一塊幹淨的毛巾上擦了擦,順手解下了身上穿著的圍裙掛在了一旁,這才朝溫蘭琪走了過來。
近日來溫蘭琪天天過來,兩人早已混熟,這是也不用多說什麼,那店員已經走到了一叢花的麵前,問道,“還是老樣子嗎?”
溫蘭琪點點頭,這家店裏混雜著草香和花香,好在氣味並不濃鬱,淡淡的倒讓人覺得輕鬆不少。她受到了撫慰,緊繃著的那根弦稍稍鬆開了些許。
店員對著大叢的花考慮了幾秒,嘴上嘟囔著什麼,左挑右撿地選出了幾根花枝,開始拚湊起來。
她是這店裏的老員工了,溫蘭琪很久以前就在這店裏見過她。
據她本人所說,這裏的店員換了一茬又一茬,隻有她像根定海神針似的,一直紮在這裏。
溫蘭琪問過為什麼店裏的人員流動會這麼大,她當時笑了笑,這麼告訴溫蘭琪:
“年輕唄,總想著這個那個的都試試,在哪個地方都呆不久。花店的工作也就這樣,沒什麼發展空間,除非自己去開一家。跟溫小姐的不一樣,溫小姐的工作很好吧?”
那時她說這話時的神情溫蘭琪還記得,她看了一眼外麵停著的車,眼裏露出了毫無疑問的羨慕。
“包好了,給!”
“謝謝。”溫蘭琪接過了花,刷過了卡之後,便走了。
她將車開到不遠處的一家快餐店,在外賣窗口處要了一盒便當。
她買花沒什麼要求,隻有一點,每天都不一樣,這是她特地叮囑花店店員的。
因為這花是要擺在醫院裏霍聆衍的麵前的,她覺得千篇一律是對他的不重視。但她自己呢?
“鮭魚肉鬆便當一份,謝謝。”
外賣窗口的小哥都已經認識她了,一位漂亮的小姐,每天都來買一份鮭魚肉鬆,他想不認識也難。
“還是鮭魚肉鬆嗎?挑食對身體不好哦,要不要試試我們新出的菜單?”
小哥將一份新印的宣傳單遞了過來,被溫蘭琪拒絕了。
“不用了,謝謝。”
“好吧。”那位小哥看起來有點失望,溫蘭琪沒用放在心上,她實在沒心思換食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