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台之事後,天帝雖然下令嚴查,可是終究也查不出來什麼,再加上擷靈花已經取回,青帝和火神漸漸痊愈,這事索性就擱置了下去,除了尚且存疑的曼殊,也就算是不了了之。

鳳皇和七殿下力戰四大凶獸,受傷閉關,半月以來,鳳族皆是蘇醒的九公主火煌在打理,此外,倒也無事。

而半個月後白驀然醒了之後便回了碧梧穀,拚了命地修煉,腦海中隻有變強的念頭。

沒日沒夜修煉,到最後連火煌都看不下去了,硬是逼著點了白驀然的穴道,讓她去休息,奈何白驀然是個執拗的性子,無論如何,都要變強,一個火煌不留神,就又給跑了出來。

而那段時間,青帝因為兩入誅仙台久久未痊愈,帝尊鴻鈺便承諾要教導於鳳璃公主,一來二去,這碧梧穀儼然都成了帝尊的常地,白驀然也因為這數次相救與鴻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已經將那

這幾乎每次有人去尋帝尊,必定先來這碧梧穀拜訪一番,久而久之,這天界諸仙幾乎都知道了這一層關係,其中因緣,有些心知肚明,有些則是一頭霧水,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曼殊雖然有心阻攔,但畢竟她在整個鳳族地位算不上高,再加上,鴻鈺每每前來,樓雪也必定會跟來,她根本無法拒絕,隻能暗中探查那製造禍端的人,等待著那鳳皇和闌珊出關。

於是乎,日子總是過得快如流水,一去不複返哉。

這一轉眼,又是半年。

這一日,端的是晴朗明淨,碧梧穀後山,嬌小的少女執一柄長劍在那紅色的花海之中舞動,時而立於花瓣之上,時而飄散到空中,錯綜複雜的動作,撚手而來,淡紅色的靈力飄飛。

白驀然身姿翩若驚鴻,動作又淩厲異常,隻是心中卻是隱隱不安。

半年已過,她這靈力已經已經小有所成,奈何就是這鳳天訣第一重毫無要突破的征兆,從三日前她便開始準備,奈何仍舊沒有什麼鬆動的跡象。

少女歎了口氣,收了長劍,在花叢中盤腿坐下,闔上那彎彎眸,雙手合十,開始吐故納息,而隨著她的動作,淡紅色的靈力從內丹處縈繞而出,環繞在白驀然周圍,形成一道漩渦。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淡紅色的漩渦開始一點點增大,然後又漸漸變成朱紅,隱隱帶了一絲絲的暗黑的色彩,似乎有風沙沙作響,簌簌而下的落葉之聲一點點的滴在已經進入神魂修習的白驀然心中。

那一刻,她明明是在閉著雙眸,但眼前的黑暗突然變成了血紅一片,黑漆漆的壓抑,白驀然站在那裏,不曾畏懼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她驚駭地看著那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場景,心靈的恐懼不由自主地讓她後退下意識地開始逃避。

白衣飄逸的人握著一柄淩厲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從冷傲的女子後心而去入,那女子,跟她的模樣別無二致,隻是沒有一絲絲的恐懼,隻有無盡的蒼涼與悲哀,她此刻明明是在看著白衣的人,但白驀然隻覺得,那雙如心死般空洞的眼神正對著的是自己,似乎隱隱還帶了一絲絲的嘲諷與詰責。

那紅衣女子朱唇微啟,仿佛在說著什麼,但沒有一丁點聲音,隻有那雙空洞的眸,藏著無窮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