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道:“媽媽盡管和他們說,就說我的話,叫大家安心,縱然有一天我和老爺緣分盡了,我自然也能帶著大家繼續過日子的。今年因為忙著那府裏的事兒,故而不曾有產業叫大家一起做活。明年就不一樣了,待置辦了田莊鋪子,還不得靠大家裏裏外外地照應?且放心,啊?”
打消了餘媽媽的疑慮,李氏去帶話給了王杼玉台等,然後就各自回耳房休息,隻留下王杼琉璃等幾個在暖房自己吃飯。
王杼落了座,先給琉璃添幾筷子菜,然後笨手笨腳地剝了一隻螃蟹與她分了,道:“澄友辛苦了。”
“不曾辛苦,杼哥兒吃茶。”琉璃一笑,因王杼還記著王家的熱孝,不便飲酒,遂倒了一盞八寶茶與她吃,自己隻略動了筷子螃蟹肉就漱口不吃了。
餘媽媽看在眼裏,很是欣慰。再看青青,悶頭在下頭墩子上坐著,沒精打采的,顯是沒占著便宜。於是餘媽媽更加放下心來,專心致誌地協助琉璃伺候兩個小孩子吃飯。
玉台一聲不吭默默扒飯,蛾兒倒是話多些——她本就知道如何插科打諢,在寒香書寓的掇月姑娘那裏學的正是這些哄人開心的伎倆,有點兒尷尬沉默的飯桌就被她一點點帶得輕鬆自然了。
“聽說隔壁周家開春北方化了凍就走,原來河道還能被凍起來的啊。”
“是啊,長安的河才到哪呢,再往北些,那地方潑水成冰,一凍幾米深呢,冬天的時候出門在外都不敢流眼淚,一流出來啊,眼睫毛兒都得給凍上。”
“澄友還和我說過,那地方土地極肥,若是墾種,怕是能成糧倉。”
“刀耕火種的怕是不行,還得有好農具和好肥,不然過冬都是問題啦……而且深山老林裏的野獸很多,黑熊、野豬、老虎都常見,容易傷人性命。這塊寶地,也不是那麼好開墾的……”
“冬天自北往南,逐漸溫暖一些,不過長安又不大一樣,因為沒有海風,倒是比別處又更冷一些,不過不刮風又出太陽的時候,卻比咱們這暖和點兒。”
……
王杼聽得有點縮脖子,道:“一方水土一方人,也不知道我們幾時去領會得北地的風光。”
琉璃道:“杼哥兒才過了院試,如果順利,考下來鄉試,就該籌劃著進京考省試了。我打算是一過了鄉試就得走。杼哥兒是南方人,身子又弱,倘或一時不適應,考場上病倒了,那該如何是好?竟不如及早去,也可延請名師。在者……我想著我幹娘她們還在長安呢,早一些得見幹娘等,早一日安心。”
說我懶蟲的那位,可改了吧,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