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廣州的天空上有一輪明月。廣州,東莞,同樣是紙醉金迷的地方。多少農村的姑娘懷著淘金的夢想來到這兒,以為到了天堂。但後來,她們有許多受不了這繁華的誘惑,無法忍受工廠的勞累薪少,紛紛下海,為這邊的紅燈區製造了一場繁華。
這些後來做小姐的,極少數是因為家中困難,弟弟生病,母親生病。大多卻是因為繁華與貧窮的巨大落差,導致心理的畸形,最後走上了那條道路。而真正在這條路上,賺錢的有不少。但能攢到錢的極少。一些姑娘們一個月賺數萬,但一場牌就能輸掉兩萬,首飾,衣服,包包一買。一個月下來幾乎沒有剩餘。
那麼也無法說這條路是不歸路,她們年齡到了,也會回到家鄉,找個老實男人嫁了。但最終是否能收獲幸福,卻就不得而知了。
陳瀟和單東陽在半個小時後來到了廣州軍區,這邊是總軍區,下麵有幾個分區,其中包括了武漢。
由這位少將引路,陳瀟和單東陽在軍委大院的辦公室裏,見到了吳文忠老將軍。
老將軍穿著軍裝,相貌極其威嚴。
一頭的銀發,精神非常的好,一雙鷹眼不怒自威。
陳瀟並沒有倨傲,而是和單東陽一起行軍禮,喊了一聲老首長。這個舉動讓吳文忠臉色稍緩,他也是怕陳瀟太傲慢,來了連個禮數都沒有。那會讓他下不來台。
“東陽,你先下去,我有些話要單獨跟陳瀟談談。”吳文忠吩咐道。“是,老首長!”單東陽又行了一軍禮,恭敬退出。
待單東陽離開,門關上後。吳文忠卻不請陳瀟坐下,而是目光嚴肅的直視陳瀟。這樣的直視非常的有壓迫感,一般人若做了虧心事,一定不敢麵對吳文忠的眼神。吳文忠是軍方裏數一數二的大佬,就是一號首長見了,也要尊敬的喊聲老首長。由此也可見吳文忠的威勢有多麼的恐怖。陳瀟迎上吳文忠的目光,他眼神淡然,如平靜的湖水,古井不波。既不顯跋扈,也不顯懦弱。
吳文忠微微意外,隨後淡聲道:“坐!”
“是,老首長!”陳瀟安靜的入座,並不是坐半個屁股的拘謹,而是四四方方。
這些小細節,吳文忠都看在眼裏。便也知道了陳瀟此番來的態度。
說起來也是命運機遇,若沒有這兩年陳瀟的大飛躍。吳文忠絕對不會知道陳瀟這號人物,但現在因為特殊的關係,兩人卻幾乎要平起平坐的交流。
“小陳!”吳文忠醞釀一瞬,開口,道:“你是一名軍人,你覺得軍人的職責應該是什麼?”
“保家衛國,不動如山,侵略如火!”陳瀟言簡意賅的回答。
“那麼你覺得你身為一名軍人,做到了這些嗎?”吳文忠淡淡的看著陳瀟,似乎要將他的內心看穿。
陳瀟坦然道:“我沒有做到。在我是一名軍人的前提下,我還是一名武者。”
吳文忠眼睛眯成一條縫,道:“文以儒亂法,俠以武犯禁。所以你是一名武者,便可以為所欲為,笑公卿,傲王侯,眼中沒有絲毫國法,對嗎?”
陳瀟看向吳文忠審視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氣,道:“陳瀟不敢!我從沒有想過傲王侯,笑公卿。我更想我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吳文忠冷聲道:“笑話,難道還有人用槍逼著你不成。治大國如烹小鮮,我們國家十三億人口。這麼大的人口基數,不可能水至清。但是我們有法律存在,法律就是來約束的。若人人如你,這個國家豈不要亂套。”頓了頓,道:“小陳,我要聽聽你的解釋。”
陳瀟聞言沉默一瞬,隨即微微一歎,道:“其實老首長,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您不去盯著那些所謂的人民公仆來治罪,卻將所有的責難留給了我。您要我的解釋,我的解釋就是,感同身受!您現在身居高位,永遠不可能體會到底層者的難處。您若是一個普通的老人,您有可愛的孫女,但您的孫女被羅飛揚這種人糟蹋了,您怎麼辦?您要去伸冤,結果被羅毅把您兒媳婦****逼成神經病。把您兒子關進班房裏,找人殺死。如果這一切一切都發生在您身上,您是否還能站在這兒跟我侃侃而談。您跟我談國法,這件事若不是我站出來,誰敢治羅飛揚的罪。即便是我站出來了,也是如此的難。還有,我知道您對我昨天殺三名城管很憤怒,認為我目無法紀。但我還是要說這四個字,感同身受。如果您沒有今天的身份,是一個賣瓜的攤販。三名城管砸您的西瓜,這且不說。當時的情況您沒看見,這三名城管根本沒把人當成人,我這兒有一些照片,您可以看看。”說到這兒,拿出手機遞給吳文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