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臨沉重道:“那個女人被我們抓起來了,我給她注射了很重劑量的藥物。貝仔,你自己來看看吧。”陳瀟聽出了不妙,連忙下床而起。
貝仔躺在重症室裏,他已經氣若遊絲。
陳瀟來到貝仔身前,貝仔一直睜著眼,看到陳瀟時,眼裏露出一絲欣喜的光芒。“瀟哥,對不起····”他虛弱的說。
以前所有的恨都已消弭。陳瀟想起他的憨厚,想起與他打雪仗,想起作弄他玩CF,很多畫麵,畫麵中還有林嵐。
“你別這麼說,你已經做的很好。”陳瀟握住貝仔的手,他看得出,貝仔已經不行了。陳瀟隻覺喉嚨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酸澀難當。當初我們一起雄心勃勃成立中國隊,我們想要闖出一片天地。但林嵐已去,現在又輪到貝仔。所有的悲涼湧了上來,陳瀟痛到掉不出眼淚。
“不是的,瀟哥!”貝仔虛弱無比,說話非常吃力,但臉上卻有紅光。這是回光返照。
“楚····哥,我一直不敢閉眼,我怕····我怕我沒有機會來跟你說····跟你說對····對不起。是···我跟····葉璿嫂子告密···說···說你在北京和許晴嫂子一起的。”
陳瀟搖頭,眼眶泛紅,道:“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荒唐。”
“謝謝你,瀟哥。”貝仔似乎長鬆了一口氣,他幽幽的道:“我要去找····她了。”
這個她,自然是他永遠深愛的白吟霜。
貝仔緩緩的閉上雙眼,他似乎看到了一團金光。那團金光裏,白吟霜一身白衣,朝他微笑招手。
貝仔氣絕,死時嘴角有一縷淡淡的笑容。
左臨,歐曼麗,陳瀟俱都沉痛欲絕。
陳瀟的心很亂,很痛,很無奈。他不想讓一個同伴出事,但是他永遠隻能看著唐佳怡死在眼前,看著她腹中的胎兒隨著她一起消亡。看著林嵐死在眼前,看著貝仔死。甚至現在,老婆妻兒全部落在敵手,稍有不慎,又是淒慘下場。
這是一種力量不夠,抓不住命運的痛恨。
“帶我去見那個女人。”陳瀟沉默半晌後,對左臨恨聲道。
寧珂並沒有被虐待,她中彈的部位也被醫生取彈包紮好。
此刻,寧珂正在一棟小樓房的臥室裏。陳瀟與左臨沿著走廊前行,雨已經停了,黎明前很是黑暗。
左臨道:“這個女人身份非同小可,你沒醒來之前,我怕慢待她給你惹來大麻煩。”
陳瀟點頭,忽然問:“有沒有靜姐她們的消息?”
“沒有,失去聯絡三個小時了。”左臨道。
陳瀟心下一沉,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身體的力量元氣已經全部恢複,而且好像力量比之前要磅礴了一些。
對於暴龍蠱的突然發飆,陳瀟有些懂了。暴龍蠱已經與自己融為一體。心靈力量不止能調動全身氣血之力,同時也激發出了暴龍蠱的情緒,暴龍蠱平時發出的真氣就像是人在拉尿一樣。而那一瞬間的爆發,則是精元。
不過暴龍蠱那一擊雖然霸道無匹,成功的將寧珂九重玄龍真氣擊敗。但現在暴龍蠱又陷入了沉睡。不過這次沉睡不同,以前沉睡是因為暴龍蠱有傷。而現在是疲累,等它恢複一段時間,自會複原。
寧珂自然沒有睡著,那麼重的藥物注射,她的修為再逆天,也是無法恢複,連氣都提不上來,談什麼驅除藥物的藥性。
她的臉是瓜子臉,清麗脫俗。每一個通靈修為高手,其性格必然驕傲,就更別提寧珂了。寧珂看起來十八左右,實際上已經二十八歲。
她是在萬鬼窟中長大,裏麵有她的爺爺從小教她各種本事。沈默然掉落萬鬼窟,所以才有後來,沈默然和她齊心合力的離開了萬鬼窟。
這一輩子,寧珂最佩服的是自然就是沈默然。像寧珂這種修為,卻也不去談愛情這種小愛。她與沈默然之間,是入修道者一樣道友。彼此尊重,相敬如賓。
寧珂在見識了人間的繁華,她也認識到了她自己的能力是多麼變態,厲害,超於常人。所以她的大勢就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
她做夢也想不到,她會被一個修為低她幾段的人打敗。現在還淪為階下之囚。
這件事其本身對寧珂來說,已經是大大的侮辱,羞辱。不殺光這些人,不足以雪恥。
臥室外有幾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守護,陳瀟和左臨推開臥室門,一起走進。
寧珂撐坐而起,冷冷的看了眼陳瀟和左臨,便即收回目光,不屑再看。她穿的還是白色紗裙,濕氣未幹。她這種如來級別高的女人,左臨可不敢給她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