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璿,本就是如一朵天山雪蓮般純淨的女子。
當初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看見她後,也會說,你這樣的女子,隻該在櫻花飄落的季節認識。
張美的癡戀,及至後來沈門光明甲中的白休紅,沒有一個,忍心來傷害葉璿。
誓死保護葉璿的沈智,臨死之前,也不過是想看葉璿的真正麵目。
這些人卻也無法真正傷害到葉璿,因為他們對她來說,都無足輕重。隻有陳瀟····
此時此刻,月光下,葉璿身上被露水濕透,她再這樣凍下去,非要出大事不可。
趙波濤終於忍不住,道:“葉小姐,我們送你去休息。”
葉璿癡癡搖頭,道:“你們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想待一會兒。”
劉宏焦急的道:“可是你這樣下去,會凍死的。”
葉璿垂下眼眸,卻是不肯說話了。
趙波濤一咬牙,道:“好,葉小姐,你不走,總該披件衣服吧。”說著脫下他自己的外套,要給葉璿披上。
“別!”葉璿看向他,說了一個字。她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而且拒人於千裏之外。
麵對她的目光,趙波濤竟然不敢逆她的意思。
趙波濤和劉宏束手無策,葉璿陷入了她自己的思想裏。當初剛剛認識他時,是在學校裏吧。他問自己,高三六班怎麼走?
與龍玄鬥時,被修羅抓時,對陳思琦寵溺時,他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覺占據了她芳心中重要的位置。
很多很多的甜蜜,為什麼會突然成了這樣?最痛苦的是一切的愛,都被他用殘酷的事實推翻。最痛苦的是,他竟然心安理得的在這裏與別的女人安然享受。而自己還在西伯利亞,每天盼著他回去。不敢給他電話,怕打擾到他的工作。
葉璿閉上眼,感覺心在被一片一片的撕裂,痛到她幾乎要窒息,心口好疼,好疼。
看到葉璿如此痛苦的神情,趙波濤和劉宏心痛無比。兩人走到一處商量,最後商量結果是,喊出陳瀟來。這樣僵持著,對葉璿沒有好處。她不敢去喊,就由他們來代勞。也許其中有誤會呢?反正不能再讓葉小姐這樣凍下去了。
陳瀟在床上重新躺下,而被吵醒是因為別墅的庭院裏傳來了大聲嘈雜。隱約的,是聽到警衛在嗬斥,接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陳瀟,滾出來,葉小姐快要不行了,你這個畜牲。”
這些聲音並沒有吵醒許晴,如果陳瀟不是耳朵尖,也斷聽不真切。他悚然而驚,跳下床來。慌亂的穿起褲子,襯衫,赤著腳下樓。這番動靜終於吵醒了許晴,許晴不明所以,但看陳瀟這樣慌亂出去,也是大驚失色。連忙穿了衣服跟了上去。
陳瀟光著腳丫來到庭院,便看見了趙波濤和劉宏。幾名警衛正在警告他們不要私闖。而他們兩人也沒有闖的意思,隻是想喊出陳瀟。
陳瀟快步而出,警衛自然不敢攔他。陳瀟一把抓住趙波濤的雙肩,麵上閃過驚恐之色,道:“葉璿怎麼了?”
趙波濤怒哼一聲,推開陳瀟。然後轉身帶路,陳瀟立刻跟上,結果卻已沒有看見葉璿。趙波濤和劉宏駭然失色。“剛剛還在這裏的····”趙波濤驚慌失措。
陳瀟心中的恐懼如瘟疫蔓延,他沒有再問趙波濤,而是看了眼道路,對趙波濤和劉宏道:“你們去那邊找,我去這邊。”
趙波濤和劉宏不敢耽擱,立刻依照陳瀟的話而去做。陳瀟向前方奔去,這兒特別的僻靜,道路是林蔭路。
路燈明亮,陳瀟憑著感覺,口裏驚慌的喊著葉璿,跑出一截,他看見前麵躺了一名女子,米色外套。
他毫不遲疑的上前,將女子翻過身。那絕美的容顏,正是葉璿。此刻她雙眼緊閉,陳瀟心口窒息般的痛,伸出手指在她的鼻端感受,氣息很微弱。陳瀟一把將她攬抱起來,攬起來一瞬間,地上的血紅觸目驚心。
葉璿到底怎麼了?陳瀟驚駭,當下顧不得這些。他知道最近的醫院,邁開雙腳,香象渡河的身法展開,驚世駭俗的在黑夜中奔行。這速度邁開後,就連開到極限的奔馳也無法趕上。
三分鍾之內,陳瀟來到了北京一家婦科醫院內。
醫院是晝夜營業,燈火通明。陳瀟想值班護士吼道:“急診!”那護士是個小女孩,一下嚇得呆了。陳瀟抱著葉璿,四下尋找醫生,什麼科室的門都被他一腳踹開。
醫院裏,主治醫生聞訊趕到,看到陳瀟這個情況,便什麼都懂了。立刻讓陳瀟將病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