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強拍了下陳瀟的臉蛋,陳瀟眼神沒有焦距,此刻猶如一個玩線木偶。“你個****的,雖然快要死了,但也值啊,那麼漂亮的女的都讓你日了。給哥們說說,那媳婦兒在床上浪不?”
“說啊,那媳婦兒浪不,水多不?”梁強想想都覺得興奮。陳瀟不回答,梁強啪的一個耳光甩了過來,厲聲道:“你爹問你話呢。”
陳瀟抬頭凝視著梁強,他需要好好的記下這張臉,接著轉過頭看焦春平,他也需要好好記下他。他眼中的目光,沒有殺氣,沒有寒意,隻有一種咬死獵物的感覺。這讓梁強和焦春平有些發毛。
頓時便沒了再折磨陳瀟的興致,便將陳瀟又丟回了拘留室裏。
地麵冰冷,陳瀟躺在地上,眼神虛無的望著房頂,那兒的天花板似乎破了皮。身上酸軟的感覺一直消失不了,怎麼都沒有力氣。
不是不想報仇,不是不想堅強執著,隻是,他找不到一點辦法來突破眼前的困境。組織呢?國安的人難道就不管自己了嗎?還有楚鎮南老首長呢?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嗎?
小傾呢,去了那裏?還有喬老,這一刻,陳瀟對最敬重的喬老怨恨起來。他心中隻有無限的恨意,恨小傾關鍵時候消失,恨喬老的現實,恨這個國家的黑暗。
拘留室裏,兩個陰森年輕人抽起煙來,抽得拘留室裏烏煙瘴氣。他們居然能有煙抽,本身就值得玩味了。陳瀟保持了警惕,他覺得他們會對自己下手。
隻不過,這次他想錯了。淩晨三點的時分,陳瀟突然看到這兩個年輕人站了起來,陳瀟拚命想動,但是沒有力氣。眼中閃過恐懼之色,他怕死,更怕就這樣屈辱的死去。
但是,兩個年輕人卻是突然去掐住了那個關心過陳瀟的斯文少年。兩人突然發難,將熟睡的少年掐住脖子,捂住嘴。隻那麼三分鍾,劇烈掙紮的少年,眼中瞳孔放大,那裏麵是無限的恐懼與痛苦,而最後,所有神采渙散,被死氣取而代之。脖子一歪,再無生息。
接著兩個陰森年輕人自己拿出鑰匙,打開了拘留室被反鎖的門。門打開後,兩人立刻離開。門接著被關上,拘留室裏陷入黑暗,隻有陳瀟和那具少年的屍體。
他們是要將這殺人的罪名嫁禍給自己。陳瀟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關鍵,好狠毒的計策,真是不整死自己決不罷休啊!許書記啊,許書記,你好狠!
拘留室的上方有一個小窗戶,很小的窗戶,隻能容納一隻貓的出入,而且很高。不過此刻,有清輝的月光照射進來,給這黑暗的拘留室留有一絲絲的光明。
等到天亮,他們就會發現自己殺了少年,然後坐實自己的罪名。法官一定會領悟許書記的意思,來判自己一個死刑,這樣,許書記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法律,沒有任何讓人指責的地方。
陳瀟急了,他想通過釣蟾勁的洗髓方法來驅除身上的酸軟。絕對不要就這樣的含冤而死,屈辱而死。努力嚐試,釣蟾勁的運氣法門需要一定的氣血力氣,來吞吐吸納。偏偏現在,他連這個力氣都沒有。不管怎麼努力,都是不行。反倒是被梁強他們打過的胸腹,疼痛起來。
寂靜的夜裏,突然拘留室的門詭異的開了。開的一瞬間,陳瀟感受到了那是被高手用暗勁吞吐打開的。是小傾來了麼?陳瀟狂喜。
他少有這樣激動,一直以來都能冷靜,實在是這兩天內來,所受的屈辱破壞了他的心境。滿腦子都是恨意,都是仇恨,如何還能冷靜?門打開,是一個戴了藍色妖姬麵具的人出現,一身黑衣,身材苗條,胸部起伏,不算很壯觀,但也不錯了。是個女的,但絕不是小傾。
“是誰?”陳瀟隻看清楚了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之中散發出奇異的色彩,整個人給陳瀟一種浩瀚大氣的感覺。這個女人…………好強!等等,她的眼神好像在那裏見過,似曾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黑衣女人看了眼陳瀟,手一揚,丟出一樣物事,隨後便關門,消失,跟從未出現過一般。
陳瀟覺得莫名其妙,恨不得大聲呐喊,讓她把自己救出去。直到她走後五分鍾內,陳瀟都覺得她還會回來。事實是,她真的一去不複返了。陳瀟隻有將唯一的生機寄希望於她丟下的東西上。那是一個小紙團,興許裏麵包了解自己麻醉散的藥丸。陳瀟興奮的爬了過去,撿起紙團,急急展開。裏麵竟然什麼都沒有,陳瀟頓覺五雷轟頂!這種希望到失望到絕望的滋味真個不好受。
隨後感覺紙團上有字,但黑暗下看不真切。於是努力往前爬,他心中苦澀,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一條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