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著柳景域，一點也不驚訝柳景域會說這些，相反我甚至沒想到在柳景域的心裏，衡兒這麼重要。
畢竟柳景域從未知道過有這個孩子，也從未跟孩子接觸過，又知曉孩子是由墨錦夜帶大的，我以為他心裏會抵觸這個孩子的。
“小蔓，你別生氣，我知道自己自私，但也不會強行幹擾你的決定，隻是說出我自己的想法罷了。”
柳景域的語氣透露著無奈，心酸與感傷。
其實我又怎麼會怪他呢？這不正是人的正常反應嗎？
同時我更不會去道德綁架柳景域，當初黎馨他能給一個父親的身份，我已經深表感激，畢竟那是我對明哥的人情，沒必要拉著柳景域墊背。
如今權衡利弊之下，他選擇去救自己的孩子這又有什麼錯？
於公他以天下蒼生為主，於私他以親身骨肉為主，我們不是凡人，可是卻身處這塵世間，又哪裏來的那麼多深明大義和大愛無私呢？
“阿域，我……”
我本想告訴柳景域，他的抉擇沒有問題，隻不過我這句話還沒說出口，房間的門就被人“砰”的一聲撞開。
緊接著黃九爺一臉驚慌的闖了進來，就這麼看著我和柳景域，像是有難以啟齒的話一樣。
“怎麼了？”柳景域見情況不太對，先開口問道。
黃九爺一向沉穩幹練，絕非這種毛毛躁躁之人，而且他臉上的表情無疑也在告訴我們，出事了，而且出了大事了。
隻不過如今這形勢已然是夠糟糕了，還有什麼事是能比現在更糟糕的？
“黃九爺，你說吧！大風大浪已過，我也沒那麼脆弱。”
直到我開口，黃九爺還緩過神來，往我們跟前又邁動了兩步，蠕動了一下嘴唇，聲音有些顫抖，“你……你們……還是先去看看吧！”
黃九爺一說話這讓我和柳景域瞬間都心裏沒底，能讓他緊張成這樣，那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
“黃九爺，如今什麼形式了，你快說到底怎麼了？”我表情有些緊張，語速有些急了。
柳景域也跟著附和了一句，最後黃九爺才一閉眼，一咬牙說道：“黎馨……隨著付成允去了！”
去了？
“撲通”我一下子沒站穩，跌坐在地上，柳景域見狀緊忙將我扶了起來。
對著黃九爺又喊了一通，“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隨著付成允去了？你瘋了吧？”
“你們冷靜些，還是先去看看吧！”
我顧不得聽他們後麵說的什麼話，推開柳景域和黃九爺，我就瘋了一般往外跑，雖然我不知道黎馨在哪，但是我知道她十有八九就跟付成允在一起。
等我跑到玄冥冰床跟前的時候，果然大家已經將這裏圍成了一圈，白哲，白子柒，天睿，念兒，司鶯，青鳥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閃現出一種莫名的哀傷。
突然，我的雙腿變得很沉重，沉重到根本抬不起腳。
隨後，柳景域和黃九爺喊著我的名字就追了過來，這時眾人才讓出一條路，而寬闊的視線中，我看見那張冒著冷氣的冰床之上，不再是躺著付成允一人，旁邊還有黎馨，而她原本平坦纖瘦的肚子，已經有些不經意的微微隆起，躺在那裏，就像是睡著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