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猛的一僵,愣在原地,墨錦夜他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嗎?
身旁的衡兒一聽見墨錦夜的聲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回身萬般期待的大喊一聲,“師父,你的人是不是要殺我們?”
我也不得已轉過身,見墨錦夜黑著一張臉,眉頭緊皺,站在冷風中,袍擺隨風飄舞,他手裏握著一把長劍,像是心如死灰一般,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那裏。
同時他身後還有為數不多的一隊精兵人馬,這些人我在山上也好歸墟也罷,從來沒有見過,基本可以確定的是,這隊人馬是他的殺手鐧,必要時才會使用。
隻不過,為何沒有魑魅,還有溫言去哪了?
身後的煞氣催的我後背生疼,與此同時我又怕衡兒抵受不住,故而將衡兒擋了起來。
“墨錦夜,你我之間已經這般光景,多說無益,我隻想離開,你懂的!”
如今撕破臉了,還有什麼好避諱的?
“祁蔓,是我對你不夠好嗎?”墨錦夜似乎還在期待著什麼一般。
“墨錦夜,從你發現我要逃走這一刻起你就明白是為什麼,現在又何必問我?”
我的臉上是這段日子以來最冷漠的時候,甚至比這*之上,皚皚白雪還讓人覺得心寒。
“祁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帶著衡兒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回去嗎?不可能了!
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的事,又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在生出變故?
今天,就算死的話,我也不會再回去了,隻是衡兒……
我拉著衡兒不斷向懸崖邊退,再往後就是深淵了,如果我拚盡全力帶衡兒飛過去,是不是就有生還的可能呢?
但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青鳥還沒來?
難道是這個地方他根本感受不到我的呼救嗎?
絕望,忐忑,不安,恐慌。
每一種複雜的情緒都沒放過我,他們在一點一點侵蝕著我的心,讓我不得不咬緊牙關撐下去。
“墨錦夜,不可能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感到無比惡心,甚至你碰我的每一下我都想吐,你以為你設計讓我殺了柳景域,就沒人能和你和你搶了嗎?可是你忘了,柳景域他住在我的心裏,深深地住在心裏,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我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情緒過激的和他坦言一切,“還有,那日在山下樹林裏,你和魑魅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柳景域他根本不是什麼殺害我家人的凶手,他隻是以一種壞人的方式在保護著我,他取走了我家人體內的三顆精丹,為的就是為我以後變換身份做準備,然而你卻利用這一點讓我殺了柳景域,所以,墨錦夜,我怎能不恨你?”
衡兒聽聞我說這些,驚呼一聲,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像是難以置信一般,又轉頭看了看前方的墨錦夜。
其實衡兒聽見了也好,畢竟墨錦夜不能一直住在他心裏,充當那個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