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域斜眼一瞥,隨即就坐到了桌前,動作悠然的倒了一杯水,輕輕抿了起來。
可是我哪裏還能鎮定自若的看著他喝茶?我一把衝過去,搶過他手裏的杯子,聲音有些激動,“柳景域,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你都想起來了?對嗎?”
柳景域許是見我真的急了,這才一本正經的回答到:“沒有想起來,這些都是團子跟我說的,不過結合你的表現來看嘛,那小子好像真沒騙我!”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柳景域他沒有想起來,一點都沒有!
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扶著桌邊,另一隻手無力的搭了下去。
心裏就好像有一堆熊熊烈火,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了似的。
“怎麼了?我記起與否,對你來說這麼重要?”柳景域問到。
我此刻的心情已經全然忘了要幹什麼,目標又是什麼了,隻是不想說話,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就那麼突然間的情緒化了!
所以我暼了柳景域一眼,然後就趴在桌子上了,眼睛發直的回想起過去的一切。
對,就是剛剛某個點上,我的回憶瞬間回到了幾年前那個夏天,那個我明知道柳景域是我的仇人,我還愛上了他的夏天,回到了那個柳景域明明厭惡我到要死,可是還對我好的夏天。
如今這一切都熬過去了,為什麼柳景域卻把所有的所有都忘了?
“祁蔓,以前……我們真的很好嗎?”柳景域再次問到。
我則是頭也沒抬的回答了一句,說:“團子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信就信,不信就不信,還問一遍有什麼意義?”
我說完以後,柳景域沒有出聲,可能是被我噎住了,一時間我倒覺得有些不好了,明明是我要他想起來我的,明明是我要他重新愛我的,明明是我不要他娶別人的,可是在他問到我過去的事情時,我卻這般回答!
心裏鬥爭一直在進行著,我要不要跟他道歉,將過去的事情說給他聽。
可就在這時,柳景域又突然低聲道:“我想聽你說……”
我猛的從桌子上起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景域。
柳景域似乎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開始閃躲。
“你真的想知道?你不怕我騙你?”我還是不確定的問他。
“諒你也不敢騙我!”
於是,我這才收起剛剛那股失落的情緒,想起來我叫柳景域來,不就是給他看那些曾經他送過我的東西,還有幫他回憶過去的嗎?
我猛的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然後將櫃子裏的東西通通倒騰了出來,一一給柳景域展示,就像是對待一件件珍品做解讀一般。
然而柳景域的眉頭越皺越緊,卻未發表任何言論。
“柳景域,你怎麼了?可曾想起來了一點點?”
柳景域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神情有些複雜,隨即又微微搖了下頭,就在我感到另一波失落要再次襲來之時,他又突然開口道:“雖然我沒有印象,但是我的心一直在痛,它一直在告訴我,你說的這些跟我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