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在上朕在下(3 / 3)

稍有眼見力的宮人遠遠望見,隨即得出這個結論。

飯後收拾完畢,兩人攜手在林中散步,不時回憶起當年在木屋裏的甜美過往,嬉笑嗔怪,追逐打鬧,全無在天京皇宮之中的顧忌。

“三兒……”蕭貴妃柔聲喚道。

“嗯?”秦皇站住,凝神傾聽,平日都是陛下陛下地叫,偶爾叫聲三兒,那便是正經說事的時候。

蕭貴妃輕咳兩聲道:“那個,我聽說,李一舟與軒轅公主的兒子也快一歲了。”

“這我知道啊,前一陣還派人送帖子來,說是要請我們去吃周歲酒,好像就是下個月吧。”秦皇敲敲額頭,下個月啊,蜜月還沒完呢,不過東陽倒也不遠,要不要去赴宴,順道看看故人呢?

蕭貴妃歎口氣:“三兒,我今年都二十八周歲了。”

“我記得啊,到時候給你好好慶祝生日,想要什麼禮物盡管說,不論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我都給你弄來。”秦皇手指過去,撫上那張清潤秀絕的臉,俊顏如玉,鬢發似墨,沒有半點歲月刻下的痕跡,反倒是自己,經過四年漫長的等待,滿頭青絲中竟有了幾絲白發。

直到現在,白天對著這俊朗眉眼,夜裏抱著這挺拔身軀,仍覺得不真實,仍覺得像是在做夢。

“我要的東西別處沒有,隻有……”薄唇貼上耳廓,含糊吐出一句,又笑道,“我們落後了,不是該奮起直追嗎?”

秦皇翻個白眼,比什麼不好,偏偏比這個?

不過話說回來,兩人正值年輕氣盛,精力充沛,婚後又是心情舒暢,毫無壓力,再加上日夜勤勉,從不藏私,也該有那啥啥了啊,怎麼會一直沒消息呢?

蜜月過完,又去了東陽赴宴歸來,一切又步回原有的軌道。

不知從何時開始,宮中有人眉飛色舞地傳,蕭貴妃懷上了龍種,母憑子貴,飛黃騰達,就要登上皇後的寶座。

又有人說,陛下娶親原本是掩人耳目,其實內心深處還在懷念當年玉棺之中的絕世美男,所以這皇後之位無論如何也落不到蕭妃頭上。

宮中眾人逐漸分作兩派,一派為守舊派,堅決擁護男女之愛,陰陽和合,天地之道;另一派為維新派,極力主張斷袖情深,心靈契合,超越一切。

寢宮中,當事人之一的蕭貴妃手握閑書,一笑了之。

不料過不多時,汝兒慌慌張張在門外稟報,說是皇帝陛下在禦書房議事時突然昏倒,人事不省。

話沒說完,在旁侍候的宮人就見平日溫婉含蓄深居簡出的貴妃娘娘彈跳起來,閃電般射出,轉瞬消失不見。

禦書房,那肯定是有正門的,奈何某人抄近路,直接從窗口跳進去,勁風過處,穆神醫的胡須飄飄蕩蕩,煞是好看。

“外公,三兒她怎麼了?”一襲寬鬆的白衣,一根銀色絲帶鬆鬆挽住長發,臉色跟衣衫顏色一樣白,幸好是在白天,否則真像是個遊魂,而且還是個不男不女的魂。

穆青瞥了來人一眼,朝斜靠在榻上的秦皇淡淡道:“這個麼,還是你來告知比較好。”話音聽似冷靜,卻有著絲不易察覺的歡喜激動,收起藥箱,漫步而出,留下小兩口獨處敘話。

可惜素來精明的蕭貴妃沒能聽出來,對上秦皇略帶倦意的小臉,怔怔道:“莫不是在島上太累,給累出病來了?”

秦皇撇撇嘴:“就是。”想了一想,與之商量,“我們的寢室倒是挺大的,隔出個小間來,添置點家什,應該不成問題吧?”

蕭貴妃更愣了,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風馬牛不相及:“三兒,你到底哪裏不舒服?”

秦皇一眼瞪過來:“傻子!都怪你啦!”

蕭貴妃張了張嘴,突然福至心靈,低喃:“老天,你是說……是真的嗎?有了?我們有孩子了?”

秦皇咬唇,向來強悍慣了,難得嬌羞一回:“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外公。”

蕭貴妃深吸一口氣,目光下移,看向那隱在薄被下的平坦小腹,眉眼彎起,暢笑出聲:“自然要問的,回頭我會去仔仔細細問個清楚,看到底要注意些什麼。”說罷上前坐在榻邊,伸手將人帶被抱了個滿懷,下巴抵在頸窩處,墨黑的眸底滿是盈盈笑意,異樣饜足,“三兒,我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我也是。”秦皇看著那孩子般純真的笑臉,在心裏暗歎一聲,這是他們的孩子呢,不知是男是女,長得會更像誰?

扭了扭身,故意撅起嘴:“受苦的人可不是你,你自然開心。”

蕭貴妃含笑湊近,滿目寵溺,印上溫柔一吻:“辛苦你了。”末了又道,“我愛我和你的孩子,有你,才有他們。”

這話,聽起來還不錯。

秦皇沉浸在甜膩的熱吻之中,半晌才緩緩回神,什麼叫……他們?

忍無可忍,脫口大叫——

“天殺的,蕭焰,你到底要我生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