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玉河體育館八層。
劍身劈上護具的聲音、計數器滴滴的聲音、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一圈一圈地回蕩在空曠的訓練館中。
身著護具的年輕運動員兩兩成組,劍尖內彎的佩劍鋥亮,戴著麵罩的少年們互行了執劍禮,進退有度地開始了交替的攻守。時不時有人的麵罩被擊中發出紅光,但由於隻是一般的訓練,並沒有多少人因此興奮,隻是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對打。
隻有林檀一個人在焦躁地等待著,他身上的護具已經穿戴好,麵罩卻拿在手中,時不時張望一眼門口。
他是這個擊劍協會裏水平順位第二的選手,僅次於協會中的白流星,照常他的第一輪搭檔總是這位佼佼者,而今天,從不遲到的白流星卻又一次遲遲未來。
白流星已經連著三天沒有來訓練了,曠巡不說,還沒有請假,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林檀心中哀歎著:看來今天又要和機器一起訓練了。
他可是很想白大哥啊!隻有白大哥能讓他感覺到那種緊迫的感覺!
他正焦急時,教練走了進來,拍了拍手打斷了訓練,林檀看到教練的表情分外肅穆:“白流星受了傷,住院昏迷,最近都不會過來了。比賽在即,你們要保持緊張!抓好訓練節奏!千萬不要進行危險活動!尤其是你,林檀,如果到時候流星沒法回來,你是替代他的唯一人選。”
話雖如此,教練卻仍然眉頭緊鎖,白流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選手,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運動意識都出類拔萃,林檀雖然也天賦卓然,卻全然不能和白流星相比,一旦白流星無法上場,他們要拿到T市代表隊的名額就懸之又懸了。
這一點,其他人顯然也十分清楚,聽到教練這麼說,紛紛停下了手裏的訓練,霎時間,訓練館中哀鴻遍野。
“不許吵!”教練喝了一聲,在他嗬斥的聲音出口的同時,另一把清朗幹淨的少年嗓音從門口傳了出來。
“陸教練,我可以代替白流星。”
眾人紛紛望向了門口,正看見一個提著黑色滾輪劍包的少年站在門口,在佩劍男子平均一米八五的身高環境下,這個少年還是略矮了一些,粗略看上去隻有一米七五上下,麵容清秀,大半的瞳孔被眼瞼遮住,分外慵懶,但他站得如同白楊一般挺拔筆直,顯得極有精神。
“他是誰,你們見過他嗎?”人群中不知道誰問了一句,很快,這樣的問題傳遍了擊劍館的角落,但這些年輕的選手口徑一致地互相回答了。
“沒見過。”“沒見過。”“看上去不像是運動員啊。”“這小子誰啊?”
陸教練製止了年輕人中的騷動,蹙眉看著文弱的少年,問道:“你是?”
“我叫唐虞。”來人近乎溫順地一笑,邁進了訓練館,看上去文質彬彬,“我是白流星的朋友。他沒有辦法參加市擊劍隊的選拔賽,所以,我來代替他。”
陸教練麵容嚴肅,走到了唐虞麵前,上上下下將他掃視了一圈,照例詢問道:“你以前參加過擊劍訓練嗎?”
其實不用唐虞回答,陸教練也能看得出來,別說是擊劍訓練,這個男生恐怕連體育項目都很少參加,肌肉線條很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