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除一切罪責,既往不咎,如有立功者,將論功行賞。
這一招一經使用,果然有效,當天夜裏就有人想要偷偷逃出京城,隻不過被陸瑾平的人發現,被當場殺了。殘酷的殺戮震懾到不少人,但也阻止不了更多已經生了異心或是不願意跟陸瑾平同流合汙之人。
陸瑾瑜每日命人繼續往城裏投射勸降書,又如此過了兩天,終於有將軍帶著一對人馬從城裏逃了出來。後來幾天,逃出來的人就更多了。
然後是裏應外合,發起了最後的進攻。
窩在皇宮裏的陸瑾平知道大勢已去,卻又心有不甘,他謀劃了那麽久,醞釀了那麽久,十幾年都被幾個哥哥壓在頭上,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一次,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咽不下這個口氣。
他拿著刀在皇宮裏到處亂砍亂殺,狀若瘋癲,就像練功的人走火入魔了一樣,見人就殺見人就砍。
他一路殺到軟禁二皇子陸瑾祥的宮殿,那裏同樣軟禁著陳閣老和陳昱霖。新科狀元陳昱霖早就被打得不成人形,一身臟汙地躺在角落裏,陳閣老在旁邊守著他,二皇子陸瑾祥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辦法或是在等著人來救。
陸瑾平滿身是血,提著刀沖進來的時候,陸瑾祥和陳閣老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眼神防備地看著他。
“你,你要做什麽?”陸瑾祥忐忑不安地問。
“我要幹什麽?”陸瑾平擡頭仰天大笑,風頭散發渾身是血的樣子猶如地獄裏來的惡魔,忽地一下把手中的刀指向陸瑾祥,雙目透出嗜血的殺氣,“反正我也活不成了,你們都別想活,都給我陪葬!”他大叫一聲,揚著刀就向陸瑾祥砍去。
“啊——救命!”陸瑾祥心驚膽咱地失聲尖叫,驚恐地往後退,胡亂躲避陸瑾平的亂砍亂殺。
陳閣老也是嚇得不得了,他此時也是管不了陸瑾祥和陳昱霖了,拔腿就往外麵跑,可是剛跑到門口,他又被守在外麵的侍衛逼退了回來,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一刻鐘之後,屋裏的砍殺聲終於消失了,徹底安靜下來,陸瑾平的身上散發出更濃重的血腥氣,他拖著刀渾身戾氣地走了出來,身後的屋裏,是倒在血泊中的陸瑾祥、陳閣老還有陳昱霖。
“六爺,我們逃跑,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身邊的親信勸道。
陸瑾平兇惡地瞪大了雙眼,狠狠地逼視著他,“逃,我現在還能逃到哪兒去?逃了他們就會放過我嗎?不會,他們不會放過我!所以我不逃,我隻要他們的命!”
“六爺……”
“別說了,跟我去前麵!”陸瑾平大步就往前走。
“六爺……六……”
陸瑾平倏地轉過身去提刀架在親信的脖子上,冷聲警告道:“你囉嗦一句,我就殺了你!”
親信無可奈何閉了嘴,陸瑾平帶著所剩不多的人馬趕去前麵,陸瑾瑜帶的大隊人馬已經殺了進來,他要去跟他們決一死戰。
也許是早就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反而變得無所畏懼了,陸瑾平這邊所剩的人數不多,但各個都跟著了魔一樣,完全殺紅了眼,跟陸瑾瑜的人馬打得難舍難分。
不管這場血腥的屠殺還要進行多久,但最終的勝利是屬於他的,陸瑾瑜得意洋洋的坐在高頭大馬上,毫無心理負擔地欣賞著底下的絞肉場,想象著他在此事中立功之後,皇上將會對他如何刮目相看,他憑此從眾皇子中脫穎而出,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是唾手可得了。
正想到興奮之處,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在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句“小心”是對著誰說的時候,就驀然感覺胸口一疼,他下意識低頭去看,就見一支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胸口,箭尖鋒利無比,入肉三寸,他的身子頓時一軟,咚地一聲從馬背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