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最好離著弓高侯府遠遠地,老死不相往來。

和時下那些很重視家族的人不同,韓嫣從來就沒在乎過弓高侯府能給自己什麼。從他穿越過來那一天他就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榮華富貴是劉徹給的,他最後含冤而死是王娡一手造成的。自始至終,弓高侯府都隻是在一旁當個看客——他活著的時候沾沾光,他死了遺臭萬年的時候也沒人幫他說過一句話。這樣的家族,不要也罷!

除了爺爺——

想到韓頹當,韓嫣又有些為難。這是這個時代第一個無條件對他好的人,也是和自己的親爺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韓嫣不相信緣分,但也不排斥這種親昵的感覺。

“好吧!”韓嫣不甘不願的撇了撇嘴。“最後幫你這一次,以後再也不管你了!”

“以後再也不管誰了?”身後,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韓嫣回頭,正是容顏俏麗的劉陵。

“宣室殿內那麼熱鬧,公主怎麼出來了?”韓嫣皺了皺眉,避而不談。

“和你一樣,心中煩悶,覺得憋得慌,所以就出來了。” 劉陵歪了歪頭,巧笑倩兮。神色天真嬌憨中還帶著一絲善解人意。

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女間諜,即便你知道她心懷不軌,也厭惡不起來。當然,韓嫣也不喜歡就是了。他從宣室殿內逃出來就是為了躲躲清淨,可不是和這條美人蛇虛與委蛇的。“既然如此,韓嫣就不妨礙公主清淨了,失陪。”

“等等,你站住!”劉陵揚聲說道。快走兩步到韓嫣麵前,“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連和我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公主這話可不能亂說。”韓嫣輕笑,“公主天生麗質,身份高貴。愛慕你的少年能從長安城排到司馬門。要是讓他們知道公主這麼說,韓嫣恐怕是吃不消。”

“吃不消?”劉陵眨了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韓嫣。“怎麼個吃不消法?”

“比如說,從明日開始準備教訓我一頓的世家子能從長安城排到司馬門。他們一個個的過來挑釁,那我可要頭疼死了。”韓嫣側著腦袋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道。

“撲哧!”劉陵忍俊不禁。“還沒發現你這麼逗。不過以阿嫣公子的實力,還會怕他們嗎?”

“怕到是不怕,可是阿嫣也嫌麻煩啊!”韓嫣笑了笑,看著劉陵,意有所指的說道:“似乎和劉陵公主在一起,總是會有很多麻煩。”

“怎麼會呢?”劉陵眼波流轉,掩口輕笑。“別的倒是不敢說,不過相比起陳阿嬌來,劉陵絕對是溫柔乖巧,甚至能幫助阿嫣公子解決很多麻煩!”

韓嫣勾了勾嘴角,不動聲色的說道:“劉陵公主不是想要在太子婚宴上給太後獻書嗎?再不過去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阿嫣公子今日鬧出的聲響這般大,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所有人的魂兒都勾住了。他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場婚禮,即便是劉陵獻上了父王所著的《鴻烈》,也沒有什麼人去關注。那還有什麼意思?”劉陵輕移蓮步,款款走到韓嫣麵前,咬著嘴唇,有些幽怨的埋怨:“都是你!”

“獻書貴在心誠。淮南王耗時多年,才著出的《淮南子》,就猶如珠寶一般,總會綻放出屬於他的光芒。”韓嫣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仿佛蝴蝶的羽翼般落下,叫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緒。

“可是蒙塵的珠寶和放在裝飾精美的錦盒中呈上去的珠寶畢竟是不一樣的。所以劉陵希望,阿嫣公子也能幫助劉陵謀劃一番,讓劉陵能夠比較完美的完成父王交給我的任務。”劉陵笑著,伸手彎了彎鬢角,指尖有意無意的從耳垂蜿蜒而下,劃過纖細優美的脖頸,劃過精致的鎖骨,停留在高聳的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