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的刀工為何如此熟練?”韓頹當眯著眼睛閃過一道精光,緩緩問道。

表太瞧不起二十一世紀宅在家裏的宅男啊!

韓嫣當然不敢這麼說,隻是含含糊糊的說道:“阿嫣不是每天都要練習武藝嗎?覺得砍人的架勢和切菜也沒什麼不同啊!”

一句話說的韓頹當差點沒把碗摔了。不過看著周圍一個個看著的人,好歹給自家孫子留點麵子。畢竟吃人嘴軟啊!當下含含糊糊說:“上戰場的真功夫可比這強多了……”

“戰刀也是刀,菜刀也是刀。大凡天下武藝,都是殊途同歸的。正所謂一路通,路路通……”韓嫣搖頭晃腦的,將金大俠的言論搬出來現學現賣。

他說的歡樂,卻沒看到原本笑眯眯滿不在乎的韓頹當漸漸深思了起來……

好不容易終於將韓頹當糊弄過去,酒足飯飽的韓嫣溜溜達達準備回到房間睡個午覺。剛剛走到門口,就被韓大叫住了——

“二公子,青奴說要見你!”

青奴是誰?韓嫣有些茫然的搔了搔頭。看著韓大沉默不語。

“就是您買回來的那個奴隸!”看出來韓嫣已經將人忘到腦後去了,韓大不得不提醒一番。

原來是他!

韓嫣恍然大悟。毫無疑問的跟著韓大去了外院。

等到了外院的時候,韓嫣看著已經清洗幹淨的男孩兒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倒不是說這男孩兒長的有多漂亮——有自家這幅表皮為標準,估計整個大漢再也找不出比他更標誌的人了。隻是這男孩兒也算是少見的英挺了。曬的有些黝黑的肌膚配上濃眉大眼十分清秀的容貌給人十分寬厚溫和的感覺。最令人注目的便是男孩兒溫潤平靜的眼眸,即便是遭受了那般的苦難,也無法退卻眼眸中的堅韌執著,清亮的仿佛天上的繁星。

看著這個樣子的男孩兒,韓嫣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這樣一個人,真的是逃奴嗎?

那男孩兒看到姍姍走來的韓嫣,立刻疾走兩步到韓嫣麵前一躬到底:“小的衛青,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什麼?

衛青?

居然是衛青?

我居然救了衛青?

這特麼也太金手指了吧!

下一秒,韓嫣漂亮的桃花眼不可思議的瞪了起來,瞠目結舌的看著麵前一躬不起的衛青,半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看不下去的韓大幹咳了兩聲喚醒沉浸在胡思亂想中的韓嫣。這才解救了已經酸軟無比的衛青。

“你真是衛青?”韓嫣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衛青有些拘謹的拽了拽衣擺。看著麵前精致的比女孩兒還漂亮許多的小主人,他有點手足無措。

“你母親叫什麼,是幹什麼的?”韓嫣津津有味的問道。

“母親姓衛,是平陽侯府的侍女。”衛青恭謹的說道。

“你家裏還有什麼人?”韓嫣繼續追問。

“還有一個哥哥和三個姐姐。分別叫衛長君,衛君孺,衛少兒和衛子夫。”衛青眼眸低垂,恭謹的回答。卻不知麵前的韓嫣卻是越聽越吃驚。

果然是衛青。隻是他怎麼會成了逃奴了呢?

聽著韓嫣的問話,衛青先是沉默了片刻,方才艱難的開口說道:“我不是逃奴,鄭家家主是我的父親鄭季……”

韓嫣瞬間明白了。曆史上確實記載過,衛青的母親在平陽侯府幫傭,和同在平陽侯家中做事的縣吏鄭季私通,生了衛青。衛家的生活十分艱苦,於是衛青被送到了親生父親鄭季的家裏。但鄭季卻讓這個年幼的私生子放羊,鄭家的幾個兒子也不把衛青看成手足兄弟,隨意苛責。(青為侯家人,少時歸其父,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數。——《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衛青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受盡了苦難,在他的性格形成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後來衛青稍大一點之後,不願再受鄭府的奴役,便回到了母親身邊,做了平陽府的騎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