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餘寒拉著梁薏的手,後來餘寒挽著梁薏的胳膊艱難的走,“阿寒,到山頂了,你看,他們開始放煙花了。”
梁薏的體力真的沒有退步多少,起碼到山上的時候她沒覺得很累。
“再休息……一下,就一下”,餘寒拽住梁薏,距離笑忘石隻有一點距離了,梁薏覺得休息就休息吧,反正快到了。
餘寒掐著腰一下一下喘氣,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消散,梁薏一下一下摩挲她的背,“好了嗎?”
餘寒手機連著響了三下,直起腰來,“嗯,走!”
感覺手機鈴聲像是一個開關,那個聲音一響,餘寒就一點都不累了,還抓著她小跑了兩步,梁薏甚至有點跟不上餘寒。
最近是春節,山頂的雪沒有被破壞一絲,梁薏想起上次來是8年多以前了,那陣子,梁薏的心情剛剛好轉,許青軒也去集訓,幾個人總說——下次、改天、以後,可是這樣不確定的日子真的等了很久。
夜空的煙花絢爛,地麵的積雪綿密,一片白雪的中間被清理出來一小條路,順著那條被清出來的小徑看見何稻苡站在那,眼睛定在何稻苡臉上的那一刻,身後燃起來一束煙花,逆著煙火的光向她走過來。
天氣屬實不太暖,何稻苡的身上帶著溫度,溫熱的霧氣在他周遭,脫掉了厚重的外套,他緩步走來。
梁薏有點想起來8年多前,自己在學校天台的那個晚上,何稻苡也是逆著光向她走過來的,那時候他步伐繾綣,現在他每一步都帶著堅定。
丟掉了少年的青澀,帶著的是男人的沉穩,和比少年時更確切的愛意。
“小薏”,何稻苡把絲絨質的小盒子拿出來,輕啟開來,小巧精致的戒指赫然在黑色中盡顯。
“嫁給我吧”,梁薏看著何稻苡拿出來那枚戒指,把盒子裝在兜裏,捧著那枚戒指舉到梁薏麵前。
梁薏一直沒想過何稻苡會和她求婚,她心裏知道自己一定會和何稻苡結婚,從來沒在意過這個儀式,她麵子薄,說不喜歡大張旗鼓的求婚儀式。
何稻苡知道,從17歲就知道。
梁薏會是他妻子,梁薏不喜歡張揚的形式,可是他想給他的姑娘所有的儀式感,不需要太多人知道,就見證過他們17歲的人知道就好了。
“小薏!”餘寒的聲音把梁薏呆滯在那枚戒指上的眼神拉回來了。
梁薏把手伸出去,“我願意。”
何稻苡沒有像電視劇裏那樣確定一遍又一遍,這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情。
新年假期結束的時候梁薏和何稻苡去領了結婚證。
兩個人工作都忙,沒有去照相館拍照,索性在民政局拍了。
梁薏和何稻苡穿著白襯衫拍照片,照片裏梁薏顯得有點緊張,連嘴角的笑容有點僵硬了。
梁薏跑到相機前麵看了照片,“師傅,我有點不好看,能再拍一張嗎?”
梁薏怕師傅拒絕她,這是她第三次要求重新拍了。
師傅沒有生氣,他幹這個工作幾十年了,都是小情侶開開心心決定相守一生的事情,想拍一張好看的照片有什麼錯,“放鬆啊,你和你先生都很上相啊。”
梁薏回去坐在椅子上,理了兩下衣領,又轉身給何稻苡整理了一下。
“很緊張?”何稻苡有點不明所以,昨天晚上梁薏就有點緊張,兩件襯衣熨了好幾遍,一點褶皺都沒有。
梁薏緊張的喉嚨有點啞,“嗯。”
何稻苡一手繞過她的腰,讓她離自己近一點,在她嘴上親了一下,“姥姥問什麼時候能抱到外孫。”
兩個人沒有了除去彼此以外的家人,餘寒和梁薏都有些忙,兩個人有空就去看姥姥,姥姥幾乎拿梁薏當自己的親外孫女。
何稻苡的聲音像電流一樣刺了一下梁薏,她的臉一下就紅了,語氣帶了一點嬌,“姥姥才沒問過。”
師傅看著梁薏放鬆了一點,“姑娘來拍吧,看鏡頭!”
果然,這次照片的效果最好,梁薏的兩頰有兩片自然的粉嫩,捧著兩個小紅本,梁薏覺得,這可能比她改了好幾次論文,畢業的時候拿到的畢業證都來之不易。
“你要想清楚,咱倆可是不能離婚的”,何稻苡二話不說把兩個小紅本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