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裏的廚具席恪用不慣,他從國內訂了自己習慣用的牌子的廚具後空運過來,今天才到。
東西到了之後他忙著開鍋,等各種東西都快收拾利索了之後這才猛地想起來他留陸硯一個人在上網,頓時後背一涼。他急匆匆地回到娛樂室,卻看到陸硯已經自覺地關了電腦,自己默默地打開了電視正在看國內的青春宮廷腦殘劇,那熒光色的服化道差點兒沒把席恪的眼睛給晃瞎。
他有些懷疑地看了看隻剩下顯示屏電源燈在閃爍的電腦,又看了看似乎在電視劇女主撕心裂肺的哭嚎下快要睡著的陸硯,輕聲問:“你怎麼不玩遊戲了?”
陸硯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將裝睡技能升至滿級,根本不搭理人。席恪的手指攥緊,複又鬆開。他不信陸硯得到了這個和外界通訊的大好機會後什麼都不做,但席恪也有信心,即便是陸硯做了什麼也不能對他們的關係產生多大影響。
畢竟……席恪不自覺地吞了一下口水,眼神死死地盯著陸硯的側臉——
畢竟陸硯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任何能幫他的人都沒有。
厲琛齊荊邵光軒?
厲琛和齊荊整日過著“集中營”的日子,處於高度保密的環境下,娛樂活動全盤暫停,和外界的任何通訊都會被記錄下來,倆人完全是兩眼一抹黑的情況,啥都不知道。唯一一個相對自由的邵光軒還被岑曄泠最近帶去了歐洲F國,岑曄泠在那邊談一個極為重要的並購案,在陸硯出院之前就帶著邵光軒走了,根本不在A國。
林曼寧?
如果說是半個月之前的林曼寧沒準還能伸手攪一攪爛攤子,現在林曼寧和陸硯沒撕破臉都算是好的了,再上趕著幫陸硯她得是多“賤”啊?江闊和陸硯非親非故的,更沒有理由也顧不上管閑事。
最後的張家父女更不用提了,他們倆的小命都捏在席恪手裏,作為一個提線木偶,張穎已經觸過一次席恪的炸點了,如果她還想順利地在A國活下去,她會聰明的閉上嘴收回那雙不自量力多管閑事的手。
但……
席恪長出了一口氣,胸中的憋悶感依舊久久不能消散。這樣的日子不能再持續多久了,今年過年比較晚,不到正月十五M大就要開學了。他們早晚要回國,他不能把這塊雷點帶回國內,他必須要想辦法在回國之前挽回他們之間岌岌可危的感情。
不然等回到國內之後,一切就會變得不可控了。
思及此,席恪的神色幾番變幻,他雙手的其他四指緊緊握住大拇指,稍微一用力,大拇指的關節爆出兩聲脆響。
二十六,燉年肉。席恪一大早就把需要提前處理的雞鴨魚肉全都翻了出來,這是他和陸硯過得第一個年,席恪特別重視,即便是在這樣窒息的氣氛下,依舊興致不減的認真按習俗準備著過年的各項事宜。
他前二十年從來不覺得過年這件事有多重要,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每年過年都像在走形式,席恪對這種形式毫無好感,隻覺得麻煩。但今年不一樣了,今年他的身邊有夢寐以求的人,一想到和陸硯過這個年,他就控製不住地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