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就本來想休息一會兒就走人的,卻被席恪按在床上硬是不讓走。
沒過一會兒,孫宏宇拎著一袋子資料急匆匆地趕來,他一坐下屁股都沒坐熱乎就直接扯著陸硯balabala一頓說,席恪一聽就頭痛,再聽想趕人。
席恪插不上嘴,就和岑曄泠一起去吸煙室抽煙。
“我還以為你隻是過來陪我吸二手煙的呢。”岑曄泠遞給席恪一根,然後兩個人並肩靠在趴在欄杆上一起吞雲吐霧。
席恪的動作還算嫻熟,他深吸一口,煙卷上的火光蔓延地飛快,辛辣的氣體在肺泡中蔓延,裹挾著些許二氧化碳和氧氣從鼻腔吐出。他看著迷蒙升騰的青煙,眯了眯眼:“你也知道我不是學習的那塊料,高三學習的時候沒少靠這個提神。”
岑曄泠哼笑一聲,吐出一個煙圈:“我當時的確沒想到你竟然還真能考進M大,我還以為你會被送來跟我作伴呢。”
“嘖嘖嘖,你這算什麼,嫉妒嗎?”席恪兩指之間夾著煙,靠在牆上,想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故事,嘴角提起一個略微嘲諷的表情:“不過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高一上半學期的時候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看來陸硯對你的影響也夠大的,不過等在M大這邊完成本科之後你要去國外讀研嗎?或者直接回公司去接盤?”
兩人抽的是岑曄泠從國外帶回來的女士薄荷煙,纖細修長,勁道不是那麼大。席恪一年多沒碰過煙草的人,抽著隻覺得肺部清清涼涼的,接受度尚可。
他又吸了一口,說道:“看情況吧,如果陸硯準備讀研的話,到時候再研究去哪兒。我們家那攤子大部分都交給職業經理人了,我也懶得跟他們攪和這攤子事,隻要每年按時給我分錢,我去做什麼不比回去接班強?”
“你爸也同意?”岑曄泠聽著,有些驚異,他歪頭看向席恪,不太理解地說:“那老頭之前不是一點權都不願意放嗎,如今他身體好了竟然不搶回來?”
煙霧繚繞間,席恪冷笑一聲,望向遠處往來不停的車流,淡淡說道:“身體好了,傷到了腦袋,想搶回來也怕是有心無力。再說了,董事會的那幫人,絕對不會把好不容易得到的紅利重新送還給一個疑似智障的人。”
“哦,不對。”他補充道:“是任何智商健全的人都不會選擇相信一個智障。”
席恪的話間冷意彌漫,好像提到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螻蟻,並對這位螻蟻表現出了極大的輕視和不屑。
“你媽呢?這麼多年都沒聯係過你?”
“沒有。”
“唉,不過這也正常,她跑的時候那麼狠心地把你當做肉盾,這些年想必也沒臉再來聯係你。”
席恪的眸色幽深,被人提起往事他倒沒覺得有多難受,隻是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你就當她死了吧,我對誰都是這麼說的。”
“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他對上岑曄泠的視線,笑了笑:“對陸硯我也是這麼說的,你別說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