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越躺越精神,怎麼也睡不著覺,幹脆偷偷溜出來冷靜一下,結果就遠遠地看見有人在往大湖裏扔石頭。
他躡手躡腳地繞到另一頭,躲在一片沒開花的玫瑰叢背後,小心地向湖畔看,害怕那是個老師,會抓他扣分。
是羅恩·韋斯萊,德拉科憑借自己找球手的優秀目力認出了他。他穿著褪色的褐紫漩渦紋睡衣,靠坐在那棵大山毛櫸的樹幹上,兩眼無神地發著呆,由於他的坐姿,那件本就偏小的舊睡衣隻遮到了他的小腿。
“那不是我們製作的那枚徽章嗎?韋斯萊拿著它做什麼?還有,現在可是十一月的晚上,韋斯萊難道窮得連件鬥篷都穿不起嗎?”德拉科心裏疑惑,他看見羅恩手裏正在擺弄著一枚閃亮的徽章,上麵有鮮綠色的字母在反射著月光。他很清楚,那就是“波特臭大糞”的徽章。
“啪。”
羅恩奮力一扔,把那枚徽章擲到湖裏,仿佛是在發泄情緒。
一個惡毒而誘人的主意從德拉科腦中升起:韋斯萊獨自一人在這裏,沒有疤頭波特,也沒有泥巴種格蘭傑,孤立無援,假如偷偷去背後推他一把,嘿嘿嘿,多像個失足溺水的不幸事故……
德拉科盡量放輕腳步,不發出聲響,一點一點地從背後接近羅恩。他當然不會傻到真的用手去推羅恩,但是隻要縮小到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德拉科就有把握用咒語擊中羅恩,隻需要一個簡單的小魔法,足以讓他從草坡上滾到湖裏去。
三百米,兩百米,一百五十米,越來越近了……德拉科掏出了魔杖,杖尖指著羅恩毫無防備的後背,咒語在他的喉嚨裏滾動著,就要念出口。
“我真是個傻瓜。”羅恩突然開口說話,把德拉科嚇了一跳,以為他發現自己了,但是仔細一聽,才知道對方是在自言自語。
“我明明清楚哈利不是自己報名的,他沒有方法能跨過年齡界線。但我還是對他生氣了,唉,我真是個傻瓜,被嫉妒心驅使和蒙蔽的傻瓜。”
“可是……憑什麼呢?憑什麼他做任何事情都能得到大家的追捧和歡迎呢?第四個勇士,這明明是一種錯誤啊,評委們怎麼會放任哈利去參賽而不是取消他的資格呢?哈利的能力也就跟我差不多,怎麼可能應付的了那些比賽項目呢?赫敏可說過,1792年的那場比賽裏連三位校長都受了傷,哈利會送命的。”
“算啦,現在還想這些幹嘛呢?哈利已經把那枚徽章砸到我頭上了,以後他會不會跟我說話還是個問題呢,胡★
他與羅恩共同邁向懸崖外的空氣,白霧遮蔽了視線,不可言說的恐慌感從德拉科心底升起。但是出於一種莫名強烈的自信,他沒有把手鬆開。因為他知道,羅恩是不會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