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哈利聽完羅恩斷斷續續的描述,知道了他們的現狀,“這可真不容易。”他滿臉同情地說,“夥計,說實在的,你為這場戀情付出的可不少。”

“唉,哈利,我就實話跟你說吧。”羅恩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瓶火焰威士忌,享受著從喉嚨到胃壁的火辣刺激感,感覺格外痛快,“我其實一直對這段感情非常擔憂,害怕有一天會完蛋。”

“是嗎?除了這次吵架,我看你們挺甜蜜的嘛,你送的情人節禮物可真浪漫。”哈利想著羅恩剛才的敘述,心裏都有點羨慕德拉科了。

“你不覺得我有點……過於甜蜜了嗎?”羅恩說,“比爾和芙蓉可從沒有過這麼浪漫的約會,活像是那些麻瓜電視劇裏的橋段。”

哈利那雙綠眼睛裏寫滿了疑惑:“不好嘛?哪個女生……”他突然發現措辭不對,急忙改口道,“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說…哪對戀人不喜歡甜蜜呢?”

“那可不一定,越甜蜜的戀人分得越快。你還記得那個麻瓜前王妃嗎,叫戴安娜還是達芙妮來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戴安娜,就是三年前被食死徒施咒殺害的那個?”哈利問。戴安娜的死因在麻瓜看來疑雲重重,其實傲羅們調查得很清楚,下手的是某個食死徒,他們用奪魂咒控製了司機,製造了那起事故,為的就是給英國的麻瓜點顏色看看。

“對啊,她當年與王子結婚的時候多甜蜜,我們巫師都有所耳聞。可是呢?”羅恩搖了搖頭,沒有往下說。

“可是,這不能說明一切啊,羅恩。”哈利試圖勸說他,“你看,既然你都有勇氣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了,你就不能勇敢地去相信你們終究會在一起嗎?”他說這話的時候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擰到了一起,哈利決想不到有一天會張嘴鼓勵羅恩跟馬爾福在一起——“赫敏出的好主意!”他心裏憤憤道。

“問題就在於我對他沒信心啊?!”羅恩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不小的動靜,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或好奇或不滿的目光,哈利急忙在座位旁施了個“閉耳塞聽”咒。

羅恩借著酒勁,繼續說道:“我的確是在盡力維係這段感情,可是他……我有時候覺得他……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我為什麼費這麼多功夫?說白了還是對這段感情不自信,所以他要什麼,我就妥協什麼!他喜歡什麼,我就盡力去做什麼!我把這段關係營造得甜蜜一些,浪漫一些,就是想讓他感動、讓他明白我是愛著他的,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站在他麵前保護他,也可以站在他身後支持他!隻要他能跟我一樣鼓起勇氣去麵對!”

哈利仔細看著自己的這位好友,他的眼圈已經紅了,裏麵淚汪汪的,顯得情緒激動,很多埋在心裏的話全部向著他的這位摯友傾瀉了出來。這些話是他在任何人麵前都不敢也不想說的,隻有在哈利麵前,在這位相交七年、勝似兄弟的朋友麵前才敢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我的壓力也不小。現在去了新部門,手下都比我年長,我必須要做出成績來!德拉科呢?在我那樣精心地策劃每一次約會後,他還是那副樣子!他不敢違抗家族,他被迫跟格林格拉斯訂婚,他為了體麵而給那女人送情人節巧克力,他讓我被爸爸和喬治懷疑是他在外麵養的情人——這我全部都忍下來了!結果呢?我要是有一點問題,他根本就不肯寬容我!”

羅恩委屈地用手捂住通紅的眼睛,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盡量壓著哽咽說:“我有時候都絕望了,差異太大了,一切拉近我們兩個人思維差距的努力全失敗了,即使我想方設法讓德拉科了解麻瓜的事情也一樣——你知道嗎,就在上次約會,他竟然用麻瓜遺傳定律來證明純血家族的近親結婚是合理的!”

“哦,麻瓜的什麼東西?”哈利本人隻在麻瓜世界上過小學,沒接觸過麻瓜遺傳定律。

“遺傳定律,裏麵說了為什麼子女會在很多方麵像父母,也說了近親結婚會導致後代產生嚴重缺陷。”羅恩陰鬱地說,哈利想起了自己六年級時在冥想盆裏看到有明顯暴力傾向的岡特家族,當時鄧布利多就說過類似的話:“那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巫師家族,以不安分和暴力而出名,由於他們習慣於近親結婚,這種性格特點一代比一代更加顯著。”

“馬爾福是怎麼…唉,得出那種結論的?明顯不符合事實。”哈利隨口問。

“算了,我也不想詳細說。”羅恩煩躁地擺擺手,“我算是明白了,即使是同樣的東西,我跟他也會得出截然相反的結論,思維方式實在差得太遠了!我都要喪失信心了!這條路明明應該是兩個人在走,真正當回事的卻隻有我一個人,真正努力拉近雙方的也隻有我一個人!我覺得自己的堅持已經沒有希望了,所有一切都在表明我是個天真的傻瓜!”

羅恩越說越難過,最後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木頭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淩亂的紅頭發一顫一顫,哈利不自在地坐在他麵前,感覺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布下了隔絕聲音的咒語。

“會好起來的,”哈利慢慢地說,竭力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