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視線再穩定下來時,他們眼前整個黑了下來,燈光與星光點綴在黑暗中,一輪明月在東方天空上出現。
“哦,我真有點不適應美國和英國的時差。”德拉科眨了眨眼睛,試圖適應新環境的亮度。
“走吧,我得去村口的門鑰匙站點交還門鑰匙。”羅恩說。
“然後呢?你還給我安排了什麼日程?”德拉科興致顯得很高昂。
“去我家。”羅恩簡短地說,但是很明顯德拉科在腦子裏展開了豐富的聯想。
“你…你媽媽在家吧?”德拉科有些尷尬地說,“假如我們…她會不會發現?”
“如果我們徹夜不歸的話,她會起疑的。”羅恩解釋說,“畢竟今天是情人節。”
“我跟媽媽說去你家參加一個小型聚會。”德拉科說,“在情人節這一天舉行的聚會,專門為了可憐單身漢們。”
“你是單身漢?格林格拉斯小姐第一個不答應。”羅恩戲謔道,沒顯出什麼不高興的情緒。
“是紅頭發的韋斯萊先生第一個不答應吧?”德拉科回應道。
“嘿嘿嘿。”羅恩聽了他的回答,心裏很高興。
“不過我怎麼進你家?用幻身咒嗎?”德拉科問。
“我帶你走大門,放心吧,我媽媽不會多想的。”羅恩篤定地說,盡管這換來了德拉科一個質疑的眼神。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經曆,陋居那個歪歪曲曲的剪影出現在一條鄉村小徑的盡頭,溫暖的燈光驅散了他們幻影移行的輕微不適。
“走吧,希望你不要嫌棄我家條件差。”羅恩這樣說著,心裏一點底氣也沒有,腦海裏閃現出德拉科當初在他家度過早上時的嫌棄目光。
“怎麼會呢?”德拉科口不應心地說。
羅恩帶著他走過籬笆門,德拉科在他身後看著不遠處幾隻被曬褪色的舊鞋子和一口鏽跡斑斑的破坩堝,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等到他走近房子,看清夜幕籠罩下的陋居整體時,掩飾不住的鄙夷感油然而生:這棟房子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是一座危房,一樓破爛得像個豬圈,上麵的幾層則是後來硬生生加上去的,歪七扭八,明顯是在用魔法勉強維持著房子不會倒塌。①
“羅恩就一直住在這裏?”德拉科勉強忍住不說話——要是在過去,他早就大加嘲諷起來,“他確定這房子能住人?或者說,這也叫房子?”
“唔…羅恩……哦,天哪,你嚇死我了。”他轉過頭去,驟然發現黑暗中有一雙亮得驚人的藍眼睛在瞅著他,一眨不眨,嚇了他一跳——那是羅恩,他似乎在等待德拉科對房子的評價。
“抱歉,嚇著你了,呃,這房子不怎麼樣,是不是?”羅恩的語氣很局促,又有點窘迫。
“別這樣說,我倒認為你家很…呃…很有創意。”德拉科搜腸刮肚,想出了這麼一個還算褒獎的詞彙,“我猜你父母一定都是大膽敢為的人。”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這還糟的建築了,海格的小屋至少修得規矩些。”德拉科心裏其實是這麼想的。
“是啊,他們膽子的確很大。當時我媽媽的父親不同意他們的婚事,結果他們就私奔了出來,在這裏修了房子。”羅恩可能聽出了德拉科的敷衍,勉強地笑了一下說,“這裏以前曾是一座別墅,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吧,就像你家那樣。後來一次失火把這裏燒毀了,當時的祖先沒錢雇人重建,就廢棄了,一直到後來爸爸他們私奔過來。是真的,山上還有我家的圍場呢。”②
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口,羅恩敲了敲門。
“誰啊?”一個女聲由遠及近傳來。
“是我,媽媽,還帶著一個朋友。”羅恩回答。
“女朋友嗎?”韋斯萊夫人打開了門,隨即失望地看到她兒子身後站著一個男人,“哦,抱歉,你是德拉科吧——介意我這麼叫嗎?”她看到對方搖搖頭,繼續說,“歡迎你來陋居。”
她側過身子,把門徹底打開,羅恩與德拉科一同走了進去。
“很遺憾,媽媽。”羅恩說,“雖然今天日子特殊,可是我們兩個都是沒有女朋友的光棍。或者說我才是,德拉科的未婚妻不能來陪他。”
“好吧,你們吃過飯了嗎?”韋斯萊夫人看到羅恩搖頭,“我去準備點吃的。亞瑟,快來見見客人!”她衝著客廳喊道。
一個瘦高的男子出現在德拉科視線內,戴眼鏡、紅頭發、略微禿頂,可不就是韋斯萊先生。他看見德拉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簡直是說不出的精彩。
“哦,嗨…呃……這不是德拉科嗎?”他努力使自己顯得和顏悅色,結果卻適得其反。
“您好,韋斯萊先生。”德拉科客氣地說,對於韋斯萊先生和羅恩的眉來眼去裝作沒看見。
“請坐吧!”韋斯萊先生招待道。
德拉科跟著羅恩走進客廳,說實在的,這裏還不如德拉科家隨便一個房間大。一張舊沙發和一個茶幾占據了大部分的空間,沙發對麵的牆壁上放著一台麻瓜的電視機,裏麵正在放著電視劇。
“那是電視機,一種麻瓜娛樂電器。”韋斯萊先生看到他的目光,善意地解釋道,“莫麗最喜歡看裏麵的電視劇了,這也是我們打算在魔法界改造推廣的第一種電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