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蓮拔了耳塞,抓緊抱枕,索性不去看窗外了,想了想,問,
“你該不會已經進來了吧?”
林郴不置可否地輕笑。
方蓮更是頭皮發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趕緊換衣服,
“那你叫我看外麵做什麼?”
林郴無辜辯白,-_-!思-_-!兔-_-!網-_-!
“我放了花在你窗台上,你都沒有看見嗎?”
方蓮瞬間如遭雷劈,突然忘記自己沒戴眼鏡,感覺摸到架子擱鼻梁上,又湊那兒這麼一瞅,哈,原來還真有花兒呢。
方蓮盯住那盆白色的山茶花,真像是薄濕巾做出來的工藝品,白得有點發藍,又想是瓣尖兒鈍扁了的更加玲瓏剔透的蓮花。
方蓮有點入神,林郴也不打擾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當事人突然才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請問它是怎麼上來的?”
林郴並不直接回答,
“告訴你可以,但是有條件。”
方蓮羞憤不已,難不成她夜晚來訪,自己卻睡得沉如蟄伏的北極熊?
林郴添油加醋地調笑,隨即一本正經道,
“你放心,我可不是白送給你的。”
方蓮可不管這許多,輕輕用手撫摸山茶那卵形革質的綠葉,有點像是地中海的葉子,油綠油綠的,硬且亮。
“這是我的拜師禮,你收下我的禮,就要用心教我了。”
方蓮也正緊張這事兒呢,聽她這麼正正經經地一說,反倒輕鬆許多,隻需應和幾聲,權當唱戲。
林因早在門外聽了牆角去,她在開放之風裏耳濡目染多年,卻對國內的一片大好形勢少有研究,隻知道這是“拜師”——結果不就拜倒石榴裙下?她小嘴兒那麼嘖嘖一聲,好似品出無限滋味,更是不願白白漏過這可八之卦。
也正符合她的心願,那正主兒已經登門來訪。
方蓮頭一次來林郴家串門。
那心思別扭得和見家長似的,其實林爸林媽也是忙人,哪能這個大好上午的待在家裏呢?等她貓著腰鬼鬼祟祟地瞅著後花園打算走小路,迎頭便被正勘探敵情的林因給逮住。
“米塔霍爾門達!親愛的小偷小姐。”
方蓮被這洋鬼子語嚇個魂飛魄散之際,林因一雙笑眼已經把她打量了個仔細,和自己差不多個子,戴著細黑邊的眼鏡,好像挺經不得嚇,林因暗忖,不像是猥瑣的thief啊,正待她來個溫柔一刀的審問,後麵的東道主施施然走到了跟前。
方蓮走算收回一口氣,尷尬地湊進了林郴說,
“你不是說,我可以從花園後門進嗎?”
林郴看了看正興奮的表妹,狡黠地笑笑,
“這不是遇上我們的小林偵探了麼?誰叫你不敢光明正大地往前門走,怕什麼呢?”
方蓮被噎了這一下,隻得衝著林因傻笑,林因見狀,才知道是客人,臉紅了紅,嘴上卻十分伶俐,
“這不是表姐你的補課老師吧?”
林郴欣賞著這二人一前一後的紅臉,打趣道,
“不像嗎?可別小瞧了我的這位老師。”
林因心裏歎息原來全無什麼敵情,順著台階說,
“不敢不敢。”
“呼,真險。”方蓮一不小心把上半句隨口就順出來,她僥幸地想其實,是真丟臉。
林郴把她一摞堆在桌上的資料攤開來,又將方蓮按在了舒適的軟椅上。
方蓮見她已經進入狀態,也嚐試著擺出師傅的模樣來,這時候林郴卻悠然抬頭,瞟了過來,
“你是不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