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還不夠火候,這和方蓮的性子多少有關,她在寫黛絲的時候筆力顯然更飽滿。

林郴不說熟稔,這兩本書還是拜讀過的,而且也頗有印象,她似乎也聽出這作文裏的一些欠火候的地方,又悄悄上樓,打開了台燈,執筆寫了些什麼。

9

9、第 9 章 ...

又說苗舜大爺聽到那句小飛俠後心旌蕩漾,飄飄欲仙,就想著讓方蓮再這麼叫他幾次。方蓮哪會沒事兒跟他玩這個家家酒。

翌日中午,樂裕就抱了一堆資料來。本來班主任可以提供場地,這回兒老師們都在辦公室裏午休,也不好占著那地兒。樂裕眼珠子轉了轉,就和老師請了假,幹脆把東西背回了方蓮住處。

苗舜這個不安定分子琢磨了一天,覺著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過,這回他學聰明了,也沒在門口傻乎乎地蹲點,也不知從哪個旮旯裏打聽到了方蓮的作息,就等著先下手了。

照往常這個時候,方蓮應該剛剛回來。不過,樂裕的資料也挺多,攤放了一桌子,一下子也理不完,他們也就邊寫了點初步方案邊整著。

可這討論了半天才發現個大問題,這活動也不是說倆人就能撐出樣子來的,人手實在需要增加,樂裕人脈自然是沒的說,他也是個風風火火的人,半刻也坐不住,就要出門往學校趕。方蓮看到有個這麼能幹的隊友,省事兒不少,她也索性不著急了,給開了門把樂裕送到了大路口。

這踩點趕來的苗舜看到這場麵,方蓮一臉愜意地和那個大眼睛邊聊邊走,半路才折回來。

苗舜臉都白了,這關係——真不是一般混亂!(他那腦子,唉)

方蓮看到小飛俠又來了,料著肯定是真有點事的,也沒有冷臉趕人。趁著好心情,總算主動開口問苗舜。

苗舜倒擺起架子來了,二話不說,像是主人似的往屋裏去了。

“我說,希瑞,你到底是踩了幾條船啊?林郴還住你這兒吧,你就這麼光明正大了,你在搞什麼啊?”

方蓮聽得一串連珠炮,一時沒反應過來。

苗舜見她這孬樣兒,以為她心虛了,更是得瑟起來。

“我說,你這樣早晚得竹籃打水一場空,早收拾幹淨,要不麻煩事兒跟債似的堆你一屁股。”苗舜十足是個過來人的樣子,他就不怕唬不住方蓮。

又繼續遊說,

“你知道我那好哥兒們沈清吧,他可真還相思了,可不是酸的,還喝了酒呢!這小子以前可沾都不沾呢。你瞧,多慘啊!我說,聰明的希瑞,你和林郴這搞在一起算啥啊,比早戀還見不得人,你該不會是糊塗了吧!趕緊清醒了,清醒了!”

本來方蓮還挺清醒,被苗舜這亂棒一攪合,倒是糊塗了。

她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

“林郴不是早和那人分了嗎?”

這一問,苗舜就更來勁了,直歎息道,

“分了算什麼,這年頭,染色體裂了還能合上!”

方蓮覺得聽他說話說書似的,也沒抓找重點。

苗舜繼續發熱了半天,半響沒個回應,這才注意到方蓮壓根沒在聽他講話,伏在桌上看起了東西來。

嘿,他被無視了,再次無視,忍無可忍。

苗舜仗著自己和方蓮打小兒混熟的,快步過去,佯裝凶狠地劈手躲過方蓮手裏的紙。

方蓮倒是不急不慢,也沒有起身來要回。

苗舜急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著那張紙看了起來,不光看著,嘴裏還念叨。

原來,方蓮看的是林郴頭天晚上寫了壓在餐桌上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