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對麵,鬚髮皆白的老人聞言一笑。

棋盤這邊的人垂下了頭。“看來傳聞果然是真的。您創造了一對雙子,卻隻給了他們一顆心臟。那顆心在米迦勒身上,所以路西法永遠不會傷害他,不會背叛他。對嗎?”

老人沒有說話,隻是將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向前推動了一下。△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在向我宣戰嗎,我主?”棋盤這邊的人說,“您的設想的確周到,然而您大概沒料到,路西法會將自己的身體獻祭吧?他放棄了您賜予的一切,投入冥河水中重獲新生。他身上的製約已經解除,再也不需要那顆心髒了。”

老人敲了兩下棋盤,像在催促對方。

“讓我想一想下一步棋,我主。您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米迦勒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濃鬱的深紅。他以為自己仍在戰場上,深紅的是魔界大地上流淌的血河。但是他卻沒有聞到那濃重的血腥味,也沒有聽見震天的喊殺聲。他隻嗅到一陣幽香,似乎是永有鄉產的神秘香料,四周一片寂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之外什麼也聽不見。

他試圖坐起來,胸`前卻一陣劇痛,這讓他又倒了回去。他發現自己身下是柔軟的床墊,頭頂的深紅原來是天鵝絨的床簾。他摸了摸胸口,那上麵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除此之外他一`絲`不`掛,就這麼赤`裸裸地躺在床上,連條被子都沒有。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記得自己在龍骸之丘上見到了路西法,然後……路西法似乎捅了他一劍?他挖出了他的心臟,對他下了什麼魔咒?之後呢?之後他昏過去了?那天界軍隊怎麼樣了?撤軍了嗎?還是攻進了黑都?

就在他絞盡腦汁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一道幽深的暗影出現在了床前。

“你醒了。”一個陰鬱的聲音說。

米迦勒望向那道黑影:“路西法……?”說完,他的胸腔裡一陣撕裂般的痛楚,這讓他差點失態地尖叫出來。

“我說過了,別叫我的名字。”魔王陛下用金色的眼睛打量著他,“你沒這個資格。”

“那我該叫你什麼?”米迦勒咧開嘴,“小路西? ”接著胸口又是一陣劇痛。他知道這一定是路西法的魔咒在作祟,隻要他稍微惹魔王不滿,那魔咒就會讓他痛不欲生。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問。

“對你的心臟施下了咒縛。”

果然如此。“為什麼要這樣做?”

路西法沒有回答,他伸出手,撫上米迦勒的胸膛。隔著一層繃帶,米迦勒感覺到了魔王掌心的溫度。真好。他心想。即使過了這麼多年,路西法的手依舊這麼溫暖。

“其他人怎麼樣了?”

“你指誰?”魔王心不在焉地問。他的手指攀上米迦勒的脖頸,在上麵緩緩遊移,不知道是在計算要害的位置,還是在進行什麼曖昧的挑逗。

“天界軍隊。”米迦勒覺得口乾舌燥。他想起來自己現在正一`絲`不`掛,身體上那些微妙的變化全都被路西法看在眼底。

“撤回冥河對岸了,不過一直不肯打道回府。你手下那個小傢夥,叫什麼來著?森達爾馮?他還放話出來說如果不把你還回來,就揮師夷平黑都。 ”路西法彎起嘴角,“挺有誌氣,嗯?你教出來的?”

“森達爾馮天生就是那個性格……”話還沒說完,米迦勒的脖子便猛然被掐住。魔王的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膚裡,力道之大簡直像要把他掐死。

“別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