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幸存的星屑(1 / 2)

宇宙曆七九六年,帝國曆四八七年

同盟與帝國兩邊圍繞著“銀河”這個小島宇宙的爭端仍然持續。人類社會長達數世紀的分裂依然僵持。

雙方已經持續了一百五十年的戰爭,但彼此都沒有畫上休止符的****隻是不斷在銀河兩端重演著似曾相似的滑稽戲而已。

亞斯提會戰空域

本來興致滿滿的同盟一方卻在亞斯提星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原定計劃中的敵軍並沒有如戰前擬定的作戰計劃一般停留在目標星域,而是直接朝著與他們最為接近的第四艦隊襲來.旗艦列奧列達斯在兩萬艦隊的猛攻下炸裂,而失去了指揮係統的同盟方這一萬餘艘艦艇,被擊潰也隻是瞬間的事情。對帝國方來說,戰役才隻進行三分之一而已,可對建製被完全打亂的四艦隊來講,這次會戰已經結束了。

輕巡洋艦底比斯號正是其中幸存的一員。與它的同伴不一樣的是,沒有像身邊的戰艦那樣內部爆炸轟鳴,最後變成星辰間的塵埃,而仍然保持著相對的完好無缺。當然,這完好無缺是相對於其他艦船來說,從被毀出傷痕的外裝甲和泄露出來填充緩衝物來看,無疑都說明它已受重創.變成宇宙塵埃也許就是下一秒鍾的事。

勤務兵克裏茲從艦橋冰冷的地板上爬起,現入他眼中的是一片狼籍。幾個小時前還十分熱鬧的艦橋內一片死寂,緊急外裝甲板早已放下,保護住艦橋四周外壁,但看情況卻沒起到應有的用處。重力控製器怕是已經壞掉了,艦橋內浮空漂浮滿是斷肢殘臂的屍體和鋼鐵殘骸。應急警報燈不斷地閃現紅色的光,整個艦橋都籠照在這忽閃忽現的暗紅色光輝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此時此地這情景讓克裏茲感到害怕和恐懼,最後竟嚇得哭了出來。

“別哭了,恩嗯……!!……”

克裏茲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哭聲嘎然而止。順著聲源望去,隻見在離自己五米遠的地方有一個軍官。他正半靠著身後的儀器坐著。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他的身形,但從聲音可以大致判斷出。是一個年輕的軍官,克裏茲這樣想著。

“不過,托你的福到是讓我醒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年輕軍官如是問道。艦橋主屏幕的全息影像和時間顯示統統消失,還不知道能否使用。

“長官。”克裏茲告知手腕上電子表的時間後,從裝有急救裝置的地方取出消毒噴霧,傷口冷卻劑和護濾網對眼前的這個年輕軍官進行急救。這個軍官身上沒受到足以致命的重傷,在空氣中亂飛的艦體殘骸也沒有擊中他任何著緊的要害部位。但就這樣放著不管,可能遲早會因為傷口失血過多休克致死。

取出插入左腹和肩胛的艦體殘片,對傷口進行消毒以及冷卻處理包紮後,克裏茲瞧見年輕軍官本來蒼白的臉上總算是恢複了些許血色。

“你叫什麼名字?”年輕軍官伸出不纏繃帶的右手,抬頭看向他麵前的小兵。

“克裏茲…啊。”克裏茲扶起眼前的人之後才意識到對方的階級可是比自己高,連忙用戰前軍訓裏被調整出的那種標準姿勢敬禮。“隸屬自由行星同盟第四艦隊配屬底比斯號勤務一等兵克裏茲威巴!見過長官!”

“行了,不必這麼正式。現在可是戰時。”年輕的軍官用右手回軍禮後對眼前的勤務兵說道。“克裏茲,帶我去指揮台。

底比斯號並不是大型戰艦,艦橋與埃阿斯級相比,空間要窄小的多。克裏茲扶住那位年輕軍官到達指揮台卻很用了些功夫,漂浮的殘骸和空氣中的浮屍為兩人的前進製造了不少麻煩。但終究還是到了。年輕軍官熟練的用單手操縱著指揮台的控製設施,同時將身軀向前傾,朝向通訊裝置。

“通告全艦,通告全艦,這裏是艦橋。”年輕軍官緩了口氣。“我是李上尉。”

李上尉的聲音通過艦內回路,在整個底比斯號中擴散開來了。在十幾秒沉悶的等待後,終於有一個虛弱的聲音透過回路傳導回來。

“是,是艦橋嗎?這裏是,機關室。”

很好,傳導回路設施並沒有出問題,而且幸存者也並不是隻有他們兩個。隨著機關室的回音,李注意到艦內其他部分的通訊指示燈全部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