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並平步青雲。另外,在歇洛克從公學畢業後,約翰也入了伍,現在是一名軍醫。歇洛克得到了他的公寓(當然,這並非約翰的本意,可他想了一個辦法說服那位沒有職業自覺的管家太太)。謝天謝地,進入大學之後他總算擺脫了邁克羅夫特,他入主內閣之後變得十分繁忙。即便如此,他也從未下過任何欠缺考慮的決策,這讓他的政途順風順水,所向披靡。
綜上所述,關於和沒有姓氏、叫做吉姆的街頭少年共度的那一小段極為短暫的日子漸漸被名目繁多的卷宗壓在了底下。
他沒有理會那則訃告,直到不久之後,社會版又給歇洛克帶來了新的消息——泰晤士河下遊漂來了腫脹的女屍。兩周後又是一具。他意識到吉姆是絕對、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當他熱衷於某項遊戲,那他選定的對手最好已在棋盤那邊準備好了。如果有人不感興趣,軟硬兼施地迫使他參與其中會是吉姆開場前的熱身活動。對於這個,歇洛克曾無視過一回,後果是卡爾鮑華的死亡。
“你又玩膩了,”歇洛克輕聲說:“對吧吉姆?”
“你可以負責逮住我。”那盤保存完好的記憶影帶又開始播放。吉姆叼著領口衝他微笑:“這可比什麼‘你跑我追’的遊戲好玩多啦。”
六個月後,他畢業了。
一畢業,歇洛克就迫不及待地投身到事業之中。開始並沒有太多的血案和陰謀,隻是一些分割財產的詭計和幾起人口失蹤。期間他結識了蘇格蘭場的探員雷斯垂德(彼時他剛獲得一次升遷),之後就有了更多像樣的案子。此後不久,約翰退伍歸來,形成了他倆合租一間公寓的奇妙局麵(華生醫生最開始可不是這麼打算的,但歇洛克需要一個合得來的助手而且他總有辦法讓他沒得選,對吧?)。
在吉姆的又一位表親消失之前,他們接手了一樁發生在勞瑞斯頓花園的謀殺案。歇洛克逮住了那個出租車司機,趕在他咽氣之前逼問出了吉姆的名字。
遊戲開始了嗎?
和他想的不一樣,他們並未直接見麵。吉姆寄來了一雙球鞋——卡爾鮑華的球鞋。他的起點——他們的起點。這要不是一場謀殺案的紀念品,或者這件事沒牽涉好幾個身綁炸彈、哭的稀裏嘩啦的普通人,倒是挺適合一場浪漫重聚的。
這也讓歇洛克明白,立場問題從來不是什麼選擇題,從來不是。他從最初吉姆玩那個“花栗鼠-塞巴斯蒂安”的把戲時就已經看穿了這一點。但那時他被一些感性的想法蒙住了眼睛,讓潛意識始終無法承認。無比可悲的是,它們依然存在,時至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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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分別後的首次見麵選在遊泳池邊。歇洛克手持作為見麵禮的軍事計劃,吉姆的則是炸藥——緊緊地捆在約翰身上。吉姆一身招搖又和襯的Westwood,非常緩慢地走出走廊拐角的鐵門。吉姆。不是那個身披綬帶,腰懸佩劍的公爵和名人莫裏亞蒂,而是帶著“谘詢罪犯”的閃亮新身份登場的小騙子吉姆。約翰早已不記得他,所以他隻是緊張地盯著歇洛克。但歇洛克沒有忘記。在經曆了那麼多謊言,親吻,真相和死亡之後,他又怎能忘了吉姆?
吉姆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給了歇洛克重逢之後的第一個笑容。歇洛克很想在舉起手裏的勃朗寧之前好好盤問他一番。他想問他是否已對單單操控經濟和權力感到厭倦,攪亂人們的日常生活又比那有趣多少。他想問他究竟想做什麼——不僅僅指泳池邊上,那些是他能夠演繹的部分——問問他他媽的究竟想要什麼啊。
於是他雙手握著槍開口了。
“Dear Jim。”歇洛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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