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輕觸著裙子肩頭的羽毛，細軟的，毛茸茸的，在夏天裏別有一番風格。李楠看著她一臉沉醉的摸著裙子，心頭滿意，還湧上一點成就感。正在措辭說點什麼的時候，孟荷川猛然抬頭，一臉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裙子很好看，但是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她板正身子，準備走出房間。
“你……”出乎意料的一句話，李楠措手不及，一抬胳膊攔住了她的去向。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裙子是誰買的？”孟荷川眼神裏有些許的閃爍，雙眼的迥異顏色弱化下來。
“我買的。”李楠沒有語氣的回答。他收起了平日裏的輕浮，睫毛上的一滴水滑落進眼睛，又留了出來就像是流了一滴淚。
“你這是在幹什麼？”孟荷川反問。
“你說我在幹什麼？咱們晚上去的地方……你不能穿的像個學生懂嗎！”李楠提高了聲調。
“我有衣服，我不喜歡這種給我買衣服的爛俗劇情。”她看了那條裙子活潑的黑色裙擺，每一針蕾絲都那麼整齊細密，蕾絲的花紋也和市麵上的便宜貨毫不相同。她想起了張乙潼送她的那條棉布連衣裙，雖然也沒有機會穿出來，但是一下子就回想起來他的臉、高聳的山根還有彎翹的睫毛……溫暖的話音，以及不敢正視自己的最後那一麵。那條裙子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裙子，無關價格，也無關新銳設計師。
李楠看到她走神了，自己的詞庫裏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詞彙。他知道孟荷川一直以來都是以王小陸的閨蜜這個身份和他相處，甚至比師生的距離還要遙遠。他們彼此根本不可能進入彼此的世界，甚至連個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更不可能接受這條名不正言不順的裙子。這次，他不想以王小陸的名義，雖然那樣事半功倍。
一種對揣摩異性心理失敗的挫敗感讓他頓時心頭不爽，“成成，你厲害，你愛穿什麼穿什麼……反正是你和王小陸的事兒……”
“什麼時候去她那裏？”
“半個小時，你好了來敲門。”李楠再也沒有好臉色了，看到孟荷川還是麵無表情的一張臉再也沒有任何心情策劃晚上的事情了。
孟荷川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王小陸始終也沒有聯係自己。打開行李箱，開始翻找起什麼，找到了。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她又仿佛想起了手指碰到那幾根羽毛的觸感，溫柔可愛。真是一條好看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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